“你到底有何打算？”萧镜之凝眉问。

时才有的神情。

想不到临到如今，他终于被皇上亲手教训了一次。

楚烈却是，“你那个贵妃妹妹实在是太无用了。”

他有时在想，是因为他从来不敢犯错，所以才错失了皇上为者父时的神态，又或者是其实皇上从未以一个父亲的角度看待过他？

“可那也太浪费了不是么？”楚烈叹息，“她总要多派用场才好，毕竟父皇这般珍惜她。”

“你又想让她什么？”萧镜之语气不善地问。

他的生命自小便缺失了太多，他一直都是不完整的，所以他也很明白自己的贪婪，因为他的心里有一个无底空在那里，无论如何都填补不满，寻个空呼呼地透着寒气，、着饥饿，鼓动着他去贪求。可惜，他所贪求的一切，至今都未能得到。

“成王此番设计我，一则是为了让皇上看见我的野心，看见我有这个本事威胁到他的皇权，让皇上忌惮于我。二则便是为了让皇上知我待亲兄弟有多么心狠手辣，赶尽杀绝。”楚烈的双凝视着牢房天板那被油灯映的一片光影，笑，“怎么说，我都该狠狠地还他一次，你说是不是？”

“一小事罢了。”楚烈淡淡，“如今到了这般地步，我若上不去，你们宁国公府怕也会不得善终，又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你如何？”萧镜之问。

“我下不了手。”萧镜之站在牢房外回答。

牢房外传来沉沉的脚步声，在这无法眠的夜里听来越发的清晰，他没有起，只是仰面躺在床上睁开，“你终究是下不了手？”

楚烈沉默片刻，又低笑一声，“罢了，既然这台戏你唱不了，那就另唱一吧。”

后来，他见过皇上打楚宣，打楚玉，打过他许多兄弟。他总是能在皇上打他的兄弟时，看见皇上为父亲的那一面。唯有自己，他从未亲受过皇上以一个父亲的份来面对他。

“就因为九年前我下了手，所以现在我反而下不了手。”萧镜之回答。

萧贵妃虽然从不开为宁国公府求取利益，可正因为如此皇上反而更加珍重于她。而也因了她在，除非宁国公府当真闹什么不可饶恕之大罪过，其余事情，皇上皆可睁一只，闭一只，轻轻纵过。

人年纪越大，便越是重情，尤其会珍惜边真心陪伴自己之人。皇上待苏皇后是举案齐眉，待隐太沈是一往情，待萧贵妃却是相濡以沫。这份情，皇上是舍不掉的，也是萧贵妃的重要之。

“她若无用，你觉得这一次宁国公府会丝毫不被你与我姑父所牵连？”萧镜之冷笑。

“二十万大军在他手上，他都能毫无异动，且一回金陵城就自动解除兵权尽释皇上的忌惮之

那日他仔细去看皇上挥鞭时的神情，却是只看见了的忌惮，是一个为君者对于一个敢于僭越，野心的臣的忌惮，并非父亲对待儿。终究是不一样的。

父亲、母亲、苏雪君、皇位，还有墨紫幽。

“怪了，”楚烈笑了声，“怎么九年前，你就下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