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怪了，”楚烈面微沉，“今天墨越青这事也透着蹊跷，我总觉得有些心慌。你派人告诉江夏侯与永城侯，让他们盯了各，特别是徐家和英国公府。”他略一沉又，“还有小墨府也盯住了。”

东乡侯没把柄在他手上，他终是不能完全放心。

萧镜之行匆匆回了宁国公府，方门就有下人前来禀报说墨云天来求见过他两次，但因他不在又回去了。萧镜之只淡淡“嗯”了一声，便不再多问，他知墨云天为何找他，自是为了墨越青之事，然而他此时无心这件事。再则墨越青也不是说救就能救的，他这个表弟小有才华，但实在不够机灵，光也欠缺些，难怪在朝堂上混得始终不如苏见和萧望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耍耍手段可以瞒天过海一时，却瞒不住一世。”萧镜之冷冷，所以只有早推楚烈上位，宁国公府的那些旧账才会真正不再被人所追究。

所以他才让墨越青拖延北疆粮草运送，便是希望楚玄在北疆兵败，最好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这样他行事才能方便。否则纵然他控制了金陵城，若想政变登基，少不得会有人拼死城去报信。到了那时，楚玄带着二十万大军掉过来对付他，他可应对不了。

“还有，我知你舍不得苏状元，但这把火无论是为了宁国公府，还是为了我，都得烧。”楚烈最后，“别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成大业者，该舍得时当舍得——”

“另外——”楚烈沉声，“让他们留意着东乡侯的动静。”

萧镜之沉默片刻，猛地站起，竟是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大步了楚烈的书房。楚烈看着他那似是压抑着怒气，急急离去的背影，似讥似嘲地笑了一声。

提起墨家二房，萧镜之顿时沉默了，这近一年来，他为了报复封夫人，不知派了多少批人对墨紫幽弟两下手，可那二人边竟是隐藏着不少手，他没有一次能得手的，倒是让他不敢小看他们了。

可没想到楚玄那般大胆，直接就抢了朝廷的粮仓和武备，北疆战事不仅胜了，还胜得极为漂亮。若非许瑞那个糊涂错了消息，只怕他还封不了金陵城。

“若是成王这会儿死了，我兴许就你说的了，”楚烈淡淡，“可他还活着，咱们谎话说得溜了，别连自己也骗过去了。北疆大胜，他手上可还有二十万大军，云王也要回来了，金陵城守备却只有两万。倘若我们当真对皇上下了手，岂非授他与柄，待至那时他与云王联兵合围金陵城，你爹可来不及从西南救我们。最后也终不过是为他了嫁衣衫。”

楚烈又微微皱眉，“再则，江夏侯与永城侯有把柄在我们手上，我不惧他们反，可东乡侯却不好说。七皇府的那个寡妇，还没有找到么？”

“没有，连一痕迹都查不来。”萧镜之摇沉声。

“我知了。”萧镜之回答。

他一路径直回了自己的书房，在书房隔断的紫檀木博古架上取下了一只岫玉雕成的酒壶，那酒壶莲为，莲叶为柄，壶盖上还有一对雕功细的鸳鸯。他用手轻轻挲这壶盖上的鸳鸯，竟是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