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傻气得可以，明明自己伤得不轻，却不肯自私一事业，偏要拼着伤势加重而勉自己。他们都只有一双手，又能多多少事情？又能多救多少人？

接下来的几日，墨紫幽和姬渊都各自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救助灾民。

但哪怕只能多一件事，多救一个人，他们也会为此而开心，这开心便能敌得过上的伤痛。

墨紫幽转看他，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他们都不是圣人，也不是大善之人，此生此世，他们也从未想过要至圣至善之人，只不过有时候临其境，无法到事不关己，无法不动容而已。

而楚玄那“白泽君”的圣贤之名，又再度被人记起，整个下游的救灾都在赞颂他的名。

因她份的不同，她就能在这救灾占用那些灾民少得可怜的资。虽说有些人天生就得天独厚，注定要被上天厚待，但她还是忍不住要羞愧。她可以在富贵乡里受尽厚待，但不该在这里，在这里哪怕她多占了一资，她都会不安。

是以，她已让飞萤想办法托人传话去附近的城镇里她的产业，让人采买救灾资送到这里来。

而在这救灾期间，楚玄就如同他多年前救助两江百姓那般，凡事亲历亲为，甚至几次自己亲自下去救人，还有一次因为意外溺，被抬回来急救。

到了第十天，萧朔之突然带着宁国公府的侍卫找到这里。原来从墨紫幽跟着赫泰离开金陵城时，萧朔之就一直关注着墨紫幽的动向。得知墨紫幽失踪的消息后，他就带着宁国公府的侍卫山里找人，从因泥石而毁于一旦的上游，一直找到了下游来，最后找到了这里。

“所生何为？其实我也不曾找到答案。”墨紫幽浅笑了一下，对姬渊，“只是这几日我躺在帐中，他们的哀哭之声，声声传来，他们许多人都伤得比我重，病得比我惨。而我却能独享一帐蓬，每日躺在床上悠闲度日。若不是在这里，我可以这样，但在这里，我不行。我不到。”

姬渊也不再劝，在他心里其实也认同墨紫幽所为，就如同墨紫幽认同他一般，他的劝说只是一份该有的关心。

他前世犯下的过错，是他此生始终背负在心上的枷锁。前世楚烈一手造成的尸山血海，每一笔都被姬渊记在了自己上，他若不些什么，此生此世，他都不得解脱。

原本见这里的大夫足够了，姬渊也打算安排墨紫幽主仆三人回去。只

在这期间，墨紫幽听见不少在灾民在痛悔自己没有听楚玄派来的人的提醒，若是他们相信了楚玄的话，早防备，现在就不会落得如此了。

墨紫幽在这里一共停留了十天，这十日里，从附近征调的军医大夫大都已经赶来，朝廷派来的御医也到了。

见到墨紫幽衣衫褴褛地站在一群灾民中分发时，萧朔之瞬间就红了，立刻就嚷嚷着要把墨紫幽带回金陵城。

见楚玄如此，墨紫幽渐渐认同了姬渊对他的选择，没有一个人会屡屡拿自己的命去为自己造势，他的确是有一颗民之心。

“突然觉得我们两个其实都不算聪明。”姬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