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姬渊叹息一般，“我十一岁时，遇见她被人贩卖于市，那时她既不求救，也不哭泣，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人贩的边看我，我忽然就动了恻隐之心，买下了她。之后，她就一直陪伴在我边，从金陵到临川，我们相濡以沫，我对她毫无保留，一直视她为至亲至，直到她将我卖。”

没想到，这样一个平凡又沉默的女，前世居然让金陵城中风光无限的檀郎最后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的其他嫔妃间，杜依依显得那么不同。也因了这份不同，每每墨紫幽快要忽略她这个人时，又总会不经意地想起。

“不，”姬渊却是摇，“她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利用我。”

墨紫幽自认自己不到。

“于是，你就将自己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她？”墨紫幽问。

墨紫幽微楞，就听姬渊继续说，“当初，在我把我隐藏最的秘密和计划全都告诉她之后，她就全心全意地助我达成图谋，她甚至亲自为我调查各个皇的底细，替我挑选效忠的主。”

“枉我自认聪明，却一直没有看穿边最亲近之人的叵测居心。她才是天生的戏，自少在作戏上，我自认不如她。”姬渊长叹一声，苦笑，“前世，我还曾想待我了却心愿之后

“她的确聪明，但她的可怕之却不是她的聪明。”姬渊笑了笑，“她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她可以轻易窥视到他人内心最脆弱之，然后她会用最温柔的言语，最人的举动来抚那份脆弱，让你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继而给她全心全意的信任。”

十一年的等待，十一年的忍耐，十一年的伪装，十一年的蛰伏，只为了最后一举功成，得偿所愿，这是怎样一个女才能有这般心。

“平凡又沉默？”姬渊微讽，“她给人的印象的确是如此，所以往往就令人失了防备之心，陷她的罗网而不自知。”

“她替你挑了秦王？”墨紫幽眉心微蹙。

这个世上诱惑太多，人心思变，在没遇见真正的诱惑之前，没有人会真正知自己能否拒绝诱惑。

“难，她后来见识到了金陵城的浮华，便有了其他的望？”墨紫幽又问。

墨紫幽仔细回想，杜依依前世被楚烈纳后的时间，的确是在姬渊失踪之后。

“是，她替我挑了秦王。而我那时只需要一个可以用来报复皇上的主，并不在意自己效忠的到底是哪个皇。”姬渊自嘲地笑了一声，他，“后来我才知，她哪是替我在挑，她是替自己在挑。她早就设想好了，待我助秦王夺位登基之后，她就可借着向秦王卖我来换取她想要的地位和尊荣。而她最初留在我边，只是想借着芙蓉班为板，助她接近临川那些富家公，为自己谋一个好路。只不过，在得知我的秘密和我的图谋之后，她发现自己可以利用我得到更多，就改变了主意。”

前世，从姬渊十一岁到他在楚烈登基后失踪已是十一年的时间，十一年的相伴之情怎么能够轻易抛弃？

“秦王曾对我说过，她很聪明。”墨紫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