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渊选他，实在奇怪。以姬渊的谋略和手段，选择其他任何一位皇都比选他更为轻松，为什么偏偏是他？

更何况六年前姬渊找上他时，开门见山就说要助他登上皇位，实在是太过突兀。下哪位皇最有可能继承大统不好说，但他楚玄绝对是最没有可能的人。

“我不确定。”姬渊回答。

“那为什么是我？”楚玄声音微沉。

六年的质生涯，他早看遍世态炎凉，人情冷，对于人心早无从前的信任，遇人遇事都要先疑三分。所以那天见墨紫幽危急，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救人，而是墨紫幽的现是巧合还是刻意。

“楚烈此人，看似极有襟，实则自私功利，且疑心极重，一旦功成，我必会落得与淮侯同样的下场。【注1】”姬渊微嘲，“所以，我绝不可能选他。”

楚玄再度沉默，他在梁国六年，楚烈的确从来没有捎来过只言片语的问候，所以后来姬渊一提让他注意楚烈，他就生了疑心。

楚玄有些心发冷，自己与楚烈一起长大，他以为的兄弟真情，原来对楚烈来说只是一场戏。果然人心叵测。

“难你就确定，选了我，将来不会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一天？”楚玄笑。

当年楚烈生时，苏皇后长夭折，为了安苏皇后，皇上就将徐淑妃所生的楚烈抱给苏皇后养。第二年，苏皇后就生了楚玄，却也没把楚烈送回徐淑妃的边，楚烈是和楚玄一起在苏皇后膝下长大的。也因为如此，徐淑妃后来待楚烈一直很冷淡，所以楚烈反而与苏皇后的情更，亲似母。

“可是六年过去，当年与王爷你亲近的几位皇，在你赴梁后都被排挤金陵就藩，唯有他楚烈还留在皇城里。”姬渊目光稍冷，“他可是与王爷你最亲近的一位皇，却能留下来，这两年来还越发受皇上重视，这就证明了他是个极有手段的人。”

姬渊笑了一声，又继续，“再则，当年他都可以为了你苦苦跪求皇上，为何后来六年间却从未给在梁国的你捎去只言片语？不过是认定你回不来而已。所以当年的苦苦跪求不过是戏，到底苏皇后养他一场，他若是不，未免让别人看着心寒。”

“我选你，只因你‘白泽君’之名。”姬渊回视楚玄，“王爷，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皇帝。他日你若成魏国之主，大魏必定河清海晏，万民归心。”

楚玄沉默了片刻，才，“三哥与我，是自小一起在母后膝下长大的。”

的就是秦王。”

“既然你如此看好他，为何还要选择我这个被贬到梁国之人为主，直接投靠他不是更来得简单。以你之才，何愁他不重用你？”楚玄偏，直视着姬渊的双。他已经无法再全心地信任一个人，包括姬渊。

“一个戏这么滴不漏的人，一定会是王爷你登上大位的最大敌手。”姬渊说。

“当年我被远送梁国，他还曾跪在父皇寝外三天三夜，苦苦哀求，直到昏厥。”思及往事，楚玄的中闪过一丝痛意。

他忽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