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去哪？”我从凳上站起来，问际涯。

我看见际涯不停地在着自己的手腕，就问，“受伤了？”

温渺回归正题，前倾，两只睛透着“你且附耳过来”的光，她用手遮着嘴压低声音对我说，“你最近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这可比养条藏獒好使多了。我没敢把这话，我怕际涯咬死我。

“我去你学校找你，到门来接我。”

“那你知怎么回去么？”我问。

我说，“际涯你怎么来了？”

我和温渺在学校的咖啡厅里着空调，温渺一直扯着她的那件短T散，咖啡厅里还坐着好些男生，我在桌下踢了温渺一脚，“你动作小，走光了都！”

我敲桌，“你大中午地风驰电掣赶来见我就为这事？”

温渺放下扯衣服的两只手，像只老鼠似的左顾右盼扫视一圈，砸砸嘴，“祸你们学校的男生质量不错嘛。”

“祸你有时间么？”不知为什么她的声音透着一度张的神经质。

我的珠滴溜溜地转，“难你外加守护属？知主人危险还能不叫自到？”

际涯把背朝后一靠，他的脸就从台灯的光里退去了，于是表情便黯然了，他双手握，说，“其实本来我正在参加一个晚宴，手里握着红酒杯，一个穿V红裙的女宾不停地制造和我之间的话题，我看着从天板上悬下来的枝形吊灯，然后一秒之间天旋地转失重再次落地就是在你的三米之外。”

际涯对我这连名带姓的称呼让我到舒服极了，简洁利落又泾渭分明。算珠一般，够清楚，不纠葛。

我要谢谢他这六个字。他说，林品你手真笨，而不是暧昧的“你手真笨”或是几乎是调情的“手真笨”，天知我有多受不了这一类话，如果对方在说着这样的话时还有一情场老手般的自我良好，我更加会在心里对他们施以鄙夷之外的怜悯。

“一。”

没人应我，我凑上前去看了看，际涯已经睡着了。我从卧室里找了条毯给他盖上，也睡着了。

际涯用手轻轻地抚着那条小山脉，说，“林品你手真笨。”

战斗结束时，对方一二三号在地上鬼哭狼嚎，我方一号凯旋而归。

我本来和际涯坐在一张沙发上，此时我起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我的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我们之间隔着那张小几，小几上的台灯照了他的发，橙黄的，光圈，涟漪，咦，摇漾如线。

我同样地

“回家。”

我在一家药店停下来，买了几贴膏药。回到公寓的时候我给际涯贴上，膏药被撕开时那充满黏的咝咝声像极了一个人被剥的痛。我在心里着这样的比喻，觉得自己冷酷到极，不过在给际涯贴膏药时我手一抖，贴在手腕上的那一颜上便起了一褶皱，像一条隆起的小山脉。

温渺的电话找上我是在三天之后。

我们往那临近学校的小公寓走，真奇怪，我们在心里不约而同把这个地址上的这栋建筑赋予家的定义。

“嗯，”我从小卖的货架上拿下一桶泡面，看了看代言人，嗯，不是，换一桶，还不是，最后换了七八桶老板都不耐烦了我才结款付账，“我刚考完试，正打算吃桶我豆代言的泡面庆祝庆祝呢，你有事？”

战局，际涯以一敌三，开了挂的黑帮太爷。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