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轻,就像掉进了深渊里,不住的下坠。
睁开眼,太阳刚下山,星光就璀璨得吓人,好像秋天就是这个鸟样。裤裆里闷着一股湿气,我心惊的喘,腾的爬起身来。出了一身冷汗,黏糊糊的,顾不上在意这些,想起母亲为什么忧心了两天,立马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靠上墙,就想翻进院里,却又不甘心。脑子飞快转动着,像是徘徊在一个迷雾重重的走廊,我急得一筹莫展。我不知道那个奇怪的梦,到底预示着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由我多想,跨上门口斜靠的破车,一路飞驰到养猪场。不出意外,发生什么都应该在这里。当坐落在原野上扁平建筑,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心跳都加快了少许。我需要勇气,心里却拔凉拔凉的,如果真那样,我就回不去了。我感觉自己什么都能料到。
或许是为了弥补蔓延完整个春天和夏季的天气,记得直到十月末,都是月朗星稀,清爽宜人,记忆里只有那年才如此。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像一仑巨大的照射灯。整个大地都亮堂堂的,似是镀上了一层水银,所有的物体都拖着残存的影。
我在猪场外边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用手轻抵了下紧闭的门。锈迹斑斑的铁门纹丝不动,哪怕是一点缝隙都没有,突然就尽忠职守起来。我回到原地,坐到地上才发现脚上被野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亚热带地区就是这样,一年到头都充斥着蚊虫鼠蚁,让人格外的糟心。
母亲始终是那样气质温婉,而又独断专行的女人,和村里那些女人都不一样。我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在转身想走时,里面依稀传来喀哒一声,屋里像是有个轻手轻脚的贼。我紧张得几乎屏住了呼吸。
一声音迷迷糊糊的,像是刚睡醒朦胧梦呓传来。空气一下湿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没有再多的犹豫,我翻了进去,躲在窗口向里面张望着。
本来应该黑暗寂静的房间此时灯火通明,特意为守夜照顾猪仔的大灯泡亮得吓人。就像在人间镶入了一个小太阳。在我没留意间,原本空荡荡的床上挂起了件大麻蚊帐,格外炙白的光让细密的蚊帐似沾上了厚重的灰土,变得不那么透明了。蚊帐配合着吱呀吱呀的声响有韵律的轻晃,我明白这种动静意味着什么。
缩回头再四周回望了下,周边夜幕笼罩,一切仿佛瞬间寂寂无声。只有天上满天的繁星分外耀眼,静静的注视着这荒缪的一切。
窗口虽小
,可基本能看到房间大半的情形,这对我来说足够了。再抬起头看去透过蚊帐望去。男人两腿岔开,两手撑在床上,脊梁黝黑发亮。女人一截藕臂抓着床沿,一双莹白的丰满长腿微曲,脚趾不安地
扭动着。看不见两人的脸,但我清楚的知道,小平头就是陆永平,而他身下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我一直极力阻挠着,可天不随人愿,他们还是纠缠在了一起。
母亲发出一种瘦削而嘶哑的长吟,似有空气在喉咙里炸裂,刺破夜空,又化做无数细小碎片,传进了我的耳里。亲眼看到了这一切,让我心痛不以。平复不久的怒火,又彻底爆裂了开来。意识到这一点,我一阵心慌意乱。今后我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