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扬：“走吧，我跟你一起去，也不骑了，许久没见三哥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

长吉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公，雪姨娘的事怪不得老爷。雪姨娘自打抱着你跟老爷回府从来就没有过笑模样，对谁都冷冰冰的。可你想想老爷，不雪姨娘怎么任使气，怎么闹腾，他从来也没有发过脾气，更不曾让人慢待你们母半分。小时候你跟其他的公闹矛盾，老爷知了都是偏帮你！”

吴扬没搭腔，长吉自顾自说：“是因为老爷。老爷这些年骨越发不行了，都是些早年间在战场上落下的旧伤，一到秋冬三季都非常难过。尤其去年冬天，长安说老爷彻夜咳嗽，整晚整晚睡不好，如今府上和军中的担都落在了三公上，三公希望您能亲自回去给老爷拜寿，您如今息了，老爷见了您说不定病痛都好了一多半。”

吴扬闭着睛轻声：“我不是求了里的药和方送回兴州吗，孙逸仙那可是治疗咳疾和寒疾的杏林国手，三哥不是写信说极有效验？”

蓝沁雪在吴府就是一个孤独的存在，她与吴府所有人都格格不，她的世界郁郁寡，拒绝所有人的窥探和救赎，她不需要任何人，也不接纳任何人，却唯独愿意为了他保留一与外界的联系。

“石老上有伤，不宜被太多人见到，我打算自己驾车去接他们。公，我接了石老他们再来接你还是怎样？”

车的座位呈l形，座位对面有一个小小的橱，橱可当作小几使用，橱里分了很多暗格，可以装一些果心和茶叶之类的，是长行那边门办差的得力助手。

长吉叹：“说实话，像老爷这般位权重的男人，若不是惨了一个女人，岂会十几年如一日对她那般迁就溺？老爷和雪姨娘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长吉不知，也不敢擅自揣测，可公你想想，雪姨娘固然是您的生母亲，老爷也是您的生父亲啊，您岂能因为替母亲抱屈就伤了老父亲的心！”

吴扬低喝：“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公，你可知为何三公要派长安来？”

母亲从来没有给过父亲半好脸，让他这个儿的夹在中间难以自，父亲对他的偏帮更像是一客，而不是父亲对女的关。

吴扬想起蓝沁雪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她对府里所有的人都冷若冰霜，唯独对他如风，可她不肯让自己的儿叫自己“娘亲”，连私底下都不许，她总说：“我不你的娘亲，扬儿，你记住，我是你的姨娘，任何时候都是！”

他和他的姨娘一样，在吴府更像是一个客人。

吴扬登上车，靠里坐着闭目养神，长吉一边赶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长吉：“老爷多半还是心病，雪姨娘和夫人接连过世，老爷心里必定也是难过的，再加上公你又离家走，数年不归……”

知是提大人边的长随长吉要用车，理车的老郑命人将青幄车里里外外都打整得十分净。

泪无声地划过吴扬的脸颊，谁能知他恨的不仅是父亲，也怨怪过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