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狐疑地看了汪澈一，后者闭着嘴，竟似所有的话都说完了。

赵构皱眉：“让他去阁里等着，你服侍朕起。”

汪澈从袖袋里掏那个大大的卷轴，顾不上失礼，直接递给皇帝。

“你莫哭，好生跟朕说说，鄂州究竟怎么了？这些岳飞的旧还想翻天不成？”

随翁不仅带来了清凉山主人的请求，也带给汪澈一个消息，濮王没死！

“这是他们当场写的陈情状，当场的手印，托臣务必呈给陛下。”

皇帝的脸很平静，辨不喜怒，他问：“你就是为这个漏夜求见？”

赵构试着扯了几下都没将衣袖从汪澈手中扯来，他只好拖着汪澈往御案走去。

两人又计较了一番，随翁告辞离开，汪澈一行在驿站修整了足足两个时辰，这才一路狂奔，在夜时赶回了临安城，向里递牌请见。

早在数日前，殿前司诸军统制杨沂中曾经隐晦地向皇帝提过一嘴，如今的禁军缺额严重，虽然号称有二十三万八千人，其实能上战场的一半不到，这还是大宋最为锐的军队，其他的边军缺额情况只会更严重。

汪澈的两鬓微微有些蓬松，官袍下摆上沾染了些许泥土，一看就是风尘仆仆来不及回府就直奔皇城来的。

汪澈正气凛然：“是，臣一旦察觉了不好的苗，立刻快加鞭从鄂州赶回临安。军中无小事，臣怕的是被有心人利用。”

王沐恩不敢怠慢，赶一溜儿小跑，对帐内的皇帝说：“汪澈汪大人回来了，他连夜请见，说是有万分急的事情禀报，如今正等在外。”

。”

“陛下，臣有负陛下所托，鄂州，鄂州情势危殆，恐为人所趁啊！”

汪澈又举袖了一把脸，抹去脸上不知是泪还是臊来的汗，继续哭唧唧地说：“可是陛下，鄂州可不止岳飞的老下，我大宋朝也不止这么一支军队！这些年这些老兵卒一刻也没忘记给岳飞父喊冤，十八年来十万岳家军孜孜以求的就是洗刷岳飞父上的罪名。说实话，就连臣这个不在军伍的人见了都难免动容，何况是那些同吃兵饷的大兵？如今整个鄂州，不，整个大宋的军队都在盯着，看陛下和朝廷如何置此事。人心浮浪，军心不稳，社稷堪忧啊！”

赵构刚刚走东阁，汪澈上前拉住他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仅没死，他还亲自骑从绍兴跑到临安面见皇帝，叔侄俩不知关起门来说了什么，皇帝不但没有再究他的罪过，反而放风声打算主将老濮王的儿，现任濮王的同胞弟弟赵士程的儿过继给濮王继承香火。

汪澈放开赵构的袖，举起衣袖抹了一把泪，“那些老卒还好，这些年着实过得困苦了些，听到陛下和朝廷关心他们的疾苦，给钱给粮，一个个都恩德，激动得跟什么似的，连臣也跟着沾光，说是要给臣立生祠。臣狠狠地训斥了他们，这些都是陛下和朝廷对他们的恩典，臣哪敢居功？”

赵构将卷轴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不再是褐的血手印，都是沾了朱砂上去的朱红的手印，赵构更觉刺目。

清凉台这才不得不让随翁在半上迎候汪澈，请他演一戏。

王沐恩和小黄门的声音虽低，到底吵醒了皇帝，他略带困倦地问：“大伴儿，何事？”

皇城司呈上来的密报里还提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