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已经了门，张焘需往六的公廨理事务，吴扬躬侯着他上了等在一旁的轿，这才直起来。

“小侄无意中听说，当年各边军大帅启用军情谍派往金国还是伯父向陛下提议的，没想到过了二三十年岳飞的军情谍仍在活动，就是不晓得这些谍如今都掌握在谁的手中？”

长吉是吴扬从兴州府里带来的，自小跟他一起长大，在临安这些时日因吴扬皇城司的缘故没少遭文官们的白。

张焘目光微微一闪，他拍了拍吴扬的肩膀，“贤侄莫要着急，官家并未限定期限，这些几十年前陈芝麻烂谷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哪查得清，且慢慢来，不要着急。”

张焘说着举步往前走去，吴扬落后半个位跟在后。

“张尚书与父亲有旧，我也是今日才知。不过是闲话几句，没甚要。”吴扬一边将腰刀重新扣好，一边问，“让你调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张焘脚步微顿，心中有些慨，“这都是快三十年前的旧事了，贤侄不说老夫都险些忘记了。”

转间，已经快三十年了。

绍兴二年，为起居舍人的张焘正值盛年，他向皇帝建议，用厚爵重金招募民间的奇人异士秘密潜往金国埋伏，为朝廷打探军事情报，为不远的将来宋金必有的大战准备，让宋朝的反攻从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等在门外的长随长吉过来将腰刀重新帮他在腰上，见到张焘与自家公寒暄，有些惊讶。

赵构欣然采纳了他的建议，并下旨让各边军大帅一施行。

如今是绍兴三十年，二十八年前，也就是绍兴二年，宋金两国刚刚签订“绍兴和议”，大宋以每年向金国贡“岁币”的代价求得一隅偏安。

“来临安两年了，怎么之前从来不曾听闻他提起过。”长吉嘀咕了几句，替他披上大氅，说，“查到了，这些时日孤山营的外人只有汤饼店的曾小乙，如今人已经了皇城司，不怕他不招！”

“这不是吏的张尚书张大人嘛，这些文官睛都长在额上，今日怎么倒与公一起来？”

当年不知究竟有多少百姓应募前往金国，作为密谍，这些人的份在朝廷、在军中都属于绝密。张焘曾经留意过密谍的动向，在他记忆里从来没有听到一星半这些派往金国的密谍受到封赏的消息，就仿佛从来没有这回事，没有这群人，没想到沉寂了这么多年，岳飞的密谍仍然在活动。

“多谢伯父教导，侄儿受教了！”

“若是真有这批人的存在，贤侄不妨好好想想该如何置。”张焘顿了一顿，又说，“武若是不用，放在那里还能起个威慑的作用，一旦用起来总要有个目标，免得伤人不成反而伤己。”

着看小侄的笑话，怕是要辜负陛下的信任了！”

那时虽然遭遇了“靖康之变”，徽钦二帝了金国的阶下囚，大宋的大半江山也沦敌手，但是，宋人的脊梁未断，血仍在，朝臣和百姓都拳掌，梦想着在不远的将来驱除鞑虏，补全金瓯，让江山和骨不用分离。

“当年老夫只是向陛下提议，密谍的份属于绝密，老夫虽然是起居舍人，也是无权过问。贤侄若是在孤山营找不到线索，不妨去大内的密谍司架阁库找找，兴许会有收获，再不然直接问问皇帝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