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应该继续好好地啊，何必落到今天这地步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真的？”我怔怔地望著大舅。

“大外甥，有一天晚上呀，都十多钟了，我照例到走廊里巡视，咱们挣人家钱啦，就得负责任啊。走著走著，突然我听见财会室里有低声说话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像群耗掏似的，我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悄悄地趴在门后，偷偷地听了起来。啊，他妈的，不听则已，这一听呀，登时把我气得五雷轰，怒火万丈！大外甥，你猜猜，是怎么回事？”

大舅摆摆手：“吧，吧，你不，别人也照样，反正到最后，咱们镇上这土地，都得他妈的到个人手里！啊，”大舅抹了抹嘴角的酒珠：“我扒著门往里一瞧，好家伙，办公桌上放著一张纸。我想：他妈的，那张纸上肯定写著开发公司给了他们多少好。于是，我冷不丁地推开房门，冲屋里，你大表哥和那几个小们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把那张纸抓到手里啦，然后，往怀里一，转就走。”

（一百五十六）

“的好好地，为什么不了？”

“哈，大舅，这下你可抓到他们的小辫啦。”

啊，多大的一片土地啊，那可是咱镇里最好的土地啦，庄稼长得多好哇。可是，让你大表哥他们给卖了，现在，都盖上了楼房，正张罗著往外售呢，都是档住宅，还有一排别墅呢，你来的时候看到没有哇，嗯，你应该看得到啊，凡是镇的汽车，都得从那条路经过啊。

……

“不，不，”大舅摆摆手：“不，人说话，得讲良心，是我自己不的，不是你大表哥开除的，”

“不知，”我摇摇脑袋，希望大舅尽快讲下去：“发生了什么啊，大舅，快讲啊，瞅你，咋像个说书的，卖起关来喽！”

算也有收啊，省得从这要，从那抠，像个下三烂似的，让谁都瞧不起，最初，我得还是上心的。……”

“这，这，”我吱不起来。

大舅则回之以狡诘的一笑：“小力，这些年来，你大表哥他们靠卖土地，发了横财啊，哼，”大舅越说越动气，索拽过酒瓶，又咕噜一：“啊，他妈的，这些王八犊的玩意，他们不但往外卖，还往自己的手里划拉，呶，你表妹，也通过她亲哥，到一片土地，开起了轧钢厂，也发了大财！对喽，”大舅放下酒瓶，手指著我：“嘿嘿，你，也到一片吧，是不，生产队的大院，让你到手啦，”

“大外甥，我是想好好地呀，在镇政府里，我的，好多了，”大舅辩白：“并且，我这辈，从来没有这么勤快过呀，我这大半辈过的活，全加起来，也没有在镇政府里，一年的多！”

“啊，大外甥，别著急，让我慢慢地说，啊，好渴，”大舅抓过瓶酒，咕咚，呷了一大：“啊——，好啊，大外甥，原来呀，是你大表哥和土地局的几个们，他们把咱们镇上那块最好的土地，卖给了市里一家开发公司，嗯，就是辽河东面那片土地。

“这，大外甥，你听我说，”大舅鬼鬼脑地环顾一番纷的屋，然后，像个说书人似地，故意压低了嗓音，一脸诡秘地讲述起来：

“可是，你咋不了，是大表哥开除了你？”

大外甥，这些房，谁能买得起呀，一共也没卖去几，剩下的全都空著呢，卖去的那几，也都让当官的买去啦，咱老百姓那可别想，省得睡不著觉。大外甥，那片土地卖得相当便宜，这里面是怎么回事，那还用说么，谁不知啊，这不是秃脑瓜上爬虱，明摆著的嘛！你大表哥他们吃了开发公司的好，这会，正为分脏不均，在屋里狗咬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