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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2/2)

非常遗憾的是,有一件事情总是让使妈妈终日忧心忡忡。解放前,我的姥爷曾经开过饭馆,并且置办过一些田产,妈妈唯恐他人知自己这不光彩的底细,从而耽误自己的伟大前程。于是,妈妈曾专程赶回娘家,告诫她的父母和兄弟妹们:“如果搞外调的人到咱家问你们什么,你们可千万别提过去的事情,就说是贫农,贫农,知吗?你们可别坏了我的大事,耽误了我的前程!”

“啊,啊!哎呀!”突然,姥姥尖声惊叫起来。

“怎么啦!”妈妈急忙放下筷,问

几刻钟后,爸爸拎着几带鱼走里,姥姥立刻丢掉大烟袋,腾地一声凑过去,非常仔细地察看了一遍又一遍,同时,又不顾忌腥臭味不厌其烦地翻着:“太窄了,这能有多少哇,不好吃,咋不买宽的呢!”看着看着,翻着翻着,姥姥皱起了眉

“镰刀鱼,镰刀鱼啊,我最喜吃镰刀鱼,一定要给我买宽的啊!”姥姥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比划着,说着说着,嘴角已经无法抑制地了长长的

带鱼很快便被妈妈烧制得香味俱全冒着腾腾气摆放在餐桌中央,爸爸又去商场给姥姥买回一瓶度白酒。姥姥早就迫不急耐地坐到饭桌前抓耳挠腮地准备着享用那几她认为不甚理想的带鱼,姥姥的两只小睛贪婪地、死死地盯着菜盘,两颗珠几乎要蹦眶掉落到菜盘里去。她欣然接过爸爸递过来的白酒瓶:“哎呀,这酒不好喝啊,我不是让你买粱王吗,那酒才叫好呢!”

当达木突然在这座城市里风行开来,妈妈便拿的积蓄走火般地投炒卖,其结果,可想知而;妈妈曾经下海经过商、搞得长途贩运,还作过安利传销,……,当妈妈发现他人又有别的目标、别的追逐时,她便扔下手中尚未完的事情,再次跟在别人的后面,去行新一的追逐。

这件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事情应该先从我的姥姥讲起,有一天,我的姥姥从千里迢迢之外突然风尘仆仆地不邀自来!

姥姥那枯得缩成无数可笑细纹的嘴,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终日都叼着一的、挂满油渍的长杆大烟袋,她频频地、一接着一地划着火柴,瘪的嘴拼命地吧嗒着、着,整个屋里缭绕着呛人的劣质烟草的气味,地板上积满了磕掉的烟灰和划完的火柴杆。有时,姥姥着突然剧烈地咳起来,于是,她便毫无顾岂地一接着一地往地板上咳着脏乎乎、黄稠稠的粘痰,不一日,整间屋便被姥姥搞得一塌糊涂、不堪目。

结束之后,妈妈也像了气的球,兴致尽消,再也不肯参加党组织的任何活动,当党组织向她索要党费时,妈妈极不耐烦地掏一张钞票:“哼,快拿去吧,这是一年的,以后少来找我。”

与妈妈一样,姥姥一辈没有过任何活计。除却衷于吃饭喝酒烟之外姥姥没有其他任何别的好,在她的人生观里,这些便是生活的一切。姥姥从来不吃素菜,一到我家不是张罗着包饺就是烙馅饼,吃腻了饺和馅饼便打发爸爸去买鱼。

前,在这个灼手可的岁月里,妈妈正在切地向党组织靠拢,这将给她带来无尚的荣光。为此,妈妈绞尽脑地要实现这一宏伟的理想。妈妈积极工作,表现突,一幅幅油彩四溢、光泽艳丽的大奖状被她成捆成捆地抱回家里,待政治运动结束以后,这些老古董成为裱糊墙的绝好材料。

“买什么鱼?”望着馋嘴的丈母娘,爸爸无可奈何地问

让我最为瞠目的是,姥姥盘卷着短小的双端坐在床铺上可以数个小时纹丝不动,而唯一所的事情便是拼命地烟和频繁地吐痰。对此,我很费解:姥姥这么长时间地端坐着她的怎么不麻、不酸呢?为了验证此事,我偷偷模仿着姥姥的样在里间屋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可是,仅仅几分钟我便再也持不住,我不得不叹服姥姥这非凡的打坐功夫。

早已奈不住的姥姥伸,挟起一大块鱼,悠然自得地瘪瘪的嘴里,继而,姥姥那枯黄的两腮开始可笑地鼓捣起来:“啊,不错,真是不错啊,虽然窄了,味还是可以的啊!”咽下鱼,姥姥又极其地的饮下一白酒,她的嘴不停的吧嗒着,无比幸福地回味着甘甜醇厚的酒香。

然后,好事多磨,一件意外的、不太大,也不算太小的事情差没把妈妈的远大前程彻底地葬送掉。

“你要的那酒我们这里没有卖的啊,买不到哇!”爸爸无奈地说

姥姥的个比妈妈要矮小许多,并且单薄得如果逢遇狂风能够非常轻松地把她抛掷到漫天翻的云朵里去。在我童年模模糊糊的记忆之中,姥姥永远都是着一无沿的的,由手工织成的小帽,这连睡觉都不肯摘掉的小帽自从到姥姥的脑袋上之后,便一次也未曾清洗过,脏乎乎的线隙里积满了令人作呕的灰尘,散发着剌鼻的酸腐气味。

“市场上没有比这再宽的了!”爸爸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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