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伸小手帮助爷爷击打着脊背：

“嗯呢！”

可怜的只长我三岁多，比林红大了不多少，在妈妈的驱赶之下，拖着稚的，像小驴拉磨似地一次又一次攀爬着楼梯，用她那细如枯柴的手臂将全家人的生活用一壶又一壶地拎到楼的家里。

一听到妈妈的吼叫声，孱弱的就因恐惧而微微地颤抖起来，一对充满惊赅的大睛从来不敢对视妈妈森可怖的目光，在妈妈的吼叫声中，茫然地走向厨房，在经过妈妈的旁时，活像是老鼠见到猫似地溜得远远的，仿佛一不小心便会被锋利无比的猫爪一把拽扯住，然后被无情地撕个粉碎。

“哦呀——，哦呀——，哦呀——，……”

每当此时，我便急得手足无措，木然地张着大嘴，呆呆的望着拼命挣扎着的爷爷。片刻之后，爷爷的痛苦得到一些缓解，他双手捂着前，哎呀哎呀的着：

“呜——，呜——，呜——，”

拎着沉甸甸的旧壶，迈着艰难的脚步走到缸旁，缸又又，必须使尽全的气力，将盛满清的大壶的举过脯，才能顺利地把倾倒缸里，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咬了牙关，缓缓地将壶举了起来。

突然，啪啦一声，举着的壶不慎碰翻了妈妈刚刚放在缸沿上的一个去污粉盒，顿时，白森森的去污粉哗啦一声落到黑漆漆的缸里，顷刻之间便将辛辛苦苦拎上来的几壶清给污染掉，从而再也无法用。

临睡之前，都要给我讲述一些有趣的故事和笑话，一直讲述到我困倦不堪，脑袋一歪，睡死为止，这似乎已经成为一制度。有时，爷爷讲着讲着，突然痛苦万状地咳嗽起来，来势又急又重，仿佛行将断气，憋得满面胀。

“爷爷，你好些了吗？”

“大傻，”妈妈不喜爷爷住在我家，却又不敢过于骨地表现来，于是，就把满腔的怨气狂在无辜的上，每当妈妈讨厌爷爷到了无法忍耐的时刻，便冲着无端地吼叫着：

“你还傻站在那里什么呢，还不下楼打去！”

正拭着灶台的妈妈见状，啪地一声扔掉手中的抹布，像发狠的母狼，一扑向无辜的，妈妈把可怜的死死地跪在淋淋的厨房地板上，那只非常实的、极其衷于抚摸我的、给予我无限温和幸福的手掌，此时此刻，却无情地打在的脸上，并且非常满意地左右开弓，发一阵又一阵令我胆颤心惊的脆响。

“嗯，嗯，好多了，没事，没事，咱们睡觉吧！”

“啪——，啪——，啪——，”

“这个大傻，该大死的！”

走厨房，木然地拎起那把黑乎乎的旧壶，默默地走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