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成？”白突地想起这么一个主意来说话时都有些兴奋了，，“去年我在吴家庄给人家盖屋的时候就见到过这样的事情。有一家的房挡住了大街，拆了一间，另外几间还能住人。”

白见不得这孙寡妇说话，一听就心烦，好在与她分了家，即使她吵破了天，与自己也无甚系了，于是就懒得搭理。况且，有她在这里搅合觉得再和他爹商量也没有什么结果。就站了起来，拍拍，一声不吭地回了自己的屋。

“那可不成。”白说，“我要是去你娘家住，那我不成倒门了么？这要是传去多丢人。”

“啥？”白老汉知自己家不用盖房，本就没有考虑过村规划的事，白这么说，让他觉得很是惊讶，又说，“你不是说啥都自愿么，咋能拆？”

“这样能成么？”彩虹疑惑。

白觉得内疚，说，“这都怨我，怨我没本事——”

对白这善意的谎言，彩虹轻轻地笑了一声，，“我知你是怨我的。我不该着你把会计辞掉的。是我疑心太重了，要是你不辞的话，可能也不是现在这个样了。”

“对了！——”白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说，“咱这房不一定要拆。”

白老汉看她这个样，有些不耐烦，说，“我们正商量事呢，你就别添了。咱家都成这个样了，你还嫌不够？”

灯灭之后，这屋仿佛是了，突地变得暗昧起来。它那神奇的力量让人的声调都与有亮光时有些不同了。

白说，“我过村规划，知一些情况的。要是老庄没挡住新街，三五年里什么时候拆都行，可要是挡住了。那就必须得拆，这是乡里规定的。”

“你别急吗？我又没说不拆。”彩虹心平气和的说，“我是说这房拆了以后咱住哪儿？”彩虹掀开了被角让他了被窝，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咱就回我娘家住去吧！”

白脱了鞋，上床时有气无力地说，“我刚把这事给爹说了，还没有说两句话呢，那寡妇就吵吵了，我听着心烦，就回来了。”

为了让彩虹信服，白急忙说，“不怨，不怨。”

白这么说，彩虹有些不解了，说，“今儿山他们都来咱们家说这事了，刚才你不是说非拆不可么，咋又说不拆了？”

白叹了一气，说，“如今谁不知，家里那三亩地饿不死人，也养不胖人。不想着法赚钱，咋着也过不上好日的。可掂泥包垒砖累死累活不说，还挣不了几个钱。”

“啥法！”白随说，想了想继而又说，“不是啥法咱这房都得拆。我虽然不当会计了，可也不能拉咱土山哥的——这丢人。”

彩虹捂住了白的嘴，说，“哥，我不是那意思的。我觉着咱塌塌实实的过日，这日会越过越好的，可谁知是越过越。越过越不象样。”

说这话时白老汉气重了些，可那孙寡妇就像是一个炮火桶，即使是有零星的火都能让她炸惊天响来。孙寡妇站起来吼，“你这话是啥意思？又不是我要拆房的你冲我发什么火！”

听到白说要拆房，那孙寡妇也没有心思吃饭了，见白老汉又要烟，却一把把它给夺了过来，说，“这房都要拆了，你还有心思烟？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这样命苦，来到你们家没落着一天的好。”说着，生生的抹下几滴泪来。

彩虹长呼一气，，“要是这样就好了。”

彩虹却说，“丢人怕啥，只要是咱活得好就行。”

“明儿个我问问土山哥去，看看咱这屋到底挡住了多大一。”说着，白顺手把灯给拉灭了。然后整个上也钻了被窝。

彩虹也搂住了白的脖，说，“你是不是怨我了？”

白，“村里规划，咱家的房挡住了新街，得拆了。”

白屋的时候，彩虹铺好了床铺正躺在床上小孩的衣服，看白来了，就问，“咋样，爹说啥？咋这么快就来了！”

“咱这屋有四间呢！指不定是那一间挡住了新街。”白说，“我记得山给我说就咱家的屋角给挡住了一儿，要拆的话拆一间就行了，另外几间还可以住人。”

屋，肯定是有什么事的，白老汉这么想着就放下了碗筷，问，“咋了？”

白，“说这有啥用，反正是辞都辞了。那时候你也是为着我好的，我不怨你。”娃还没有世，白已觉生活的沉重了，情不自禁地轻轻叹了气，又，“天不早了，睡吧，明天就知是怎么回事了。”

彩虹，“你去咱爹屋的时候我想了一个法。”

当白习惯的把他那只满是厚茧的糙手放在彩虹那鼓鼓的肚上时，彩虹开始向白说起了她的心事，“娃过几个月就要世了，可咱连个象样的家都不能给他。”

听到这些，白老汉皱了眉，三两喝完了碗里剩下的饭，叹了一气，说，“咱家里怎么遇到了这样倒霉的事。家里哪有钱盖房。”说着，从腰里掏烟袋来，准备卷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