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俩还睡在一张床上，可第二天醒来，看到王洛羽那张诚惶诚恐的脸，霍初阳便觉得被窝里忽的热了起来，互相贴着的肌肤也黏腻腻的。

她一下起身，径自洗漱去了。

从这天起，霍初阳便对王洛羽冷淡了许多。

她没再说什么过分的话，可每每碰面，她总当王洛羽不存在，眼皮也低垂着，连同情绪也一并收敛了。

王洛羽则表现得比以往还要体贴入微。

他在她走近餐桌前就拉开餐椅；

在她用餐时，叠好纸巾放到她手边；

为她提前备好出门的鞋子；

主动给她打开车门……

每当这时候，霍初阳就心里一紧。无需抬眼，她就想象得到，对方的那双眼睛，是如何用饱含痛苦的期待望着自己的。

霍初阳独自倚在教室门口，低头看着从窗户照进来的夕阳。

时值仲冬，枯枝纷纷刺向湛蓝的天，几束光被剌破，树叶影子裹在风中，呼啦啦打着旋，从窗户缝甩进来，“啪嗒”一声，惊醒了发怔的她。

她知道，爸爸渴望自己的回应，可她不能——至少这几天不行。

他当初把自己抛弃了，她不可能因为几句道歉，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她又觉得爸爸的反应不像个正常人。

被自己，被亲生女儿侵犯，非但忍耐下来，还能在事后不计前嫌，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

为了自己能留下，他什么都愿做……霍初阳思忖着这句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门口。

她环顾了一圈，并未发现爸爸的白色沃尔沃，霍初阳反倒松了口气。

她这颗心，一整天都被搅得七上八下，现在终于能安稳会儿了。

她叫了辆车回去，打开家门时，里面传来了咚咚的剁菜声。

听到她开门，剁菜声停了。

王洛羽从厨房闪出来，他穿着家居服，系一条灰色围裙，殷勤地接过她的帆布包，面带歉意地解释:

“初阳，对不起啊！今天是立冬，我想着给你包点饺子，就没去接你……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面包，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他的声音稍显虚浮，带着怯懦的讨好。那么高的人，此刻却变得有些渺小。

霍初阳的心也有些软了。

“没事，我不饿。”她微微点头，应了一声，便换上拖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王洛羽松了口气，语调瞬间变得轻盈:“那就好，特地给你和了牛肉胡萝卜馅，很好吃的！”

霍初阳整张脸只有嘴角往上挑了一下，便很快低下头看手机。

王洛羽的眼中多了一分失落，然而仍是含着笑。他挂好女儿的包，又回到砧板前，开始嗒嗒地切菜了。

霍初阳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目光却飘向爸爸那边。

王洛羽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餐厅和客厅都连通着。

干净的厨房台面上，一盆肉馅已经和好了，飘出丝丝香油味儿。另一个白瓷盘里，码了一半紫皮洋葱碎和一小撮碧绿葱叶。

王洛羽正在切胡萝卜丁，袖子挽起，露出的白皙小臂晃得霍初阳心中躁动。

霍初阳看着砧板上洗得干干净净的胡萝卜，突然很想看看，它在爸爸的菊穴里会是什么风景。

她放下手机，走到王洛羽身边，拿起一根胡萝卜端详，又瞥向爸爸藏在家居裤里的翘臀。

“你要吃生胡萝卜吗？喜欢的话，明天我给你买水果萝卜，那种萝卜是脆甜的，更适合生吃。”

王洛羽温声问道，因为正切着菜，所以他并未抬头。

霍初阳没吭声，她绕到王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