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越转过，双眉一挑，“甚么意思？”

“你曾问我，你父亲究竟为何发狂，今日便告诉你。你父亲落得这个下场，全是你母亲的功劳。你母亲日日为他送去他心神的汤药，可怜他为讨你母亲心，明知汤药有异，仍是傻傻饮下。你母亲，下此事，却是为了讨得我的心。她慕我，我让她甚么她都肯，也是个傻得可

褚清越面无表情，淡然：“是么？我知了。”

褚清越顿住，却未转，“还有何事？”

髻倒是梳得齐整，收了掌，扫他一，“你见过她？”

褚清越低，千寻芳怀中的女面若芙蕖，双眸闭。

“不。”褚清越淡淡。

褚清越走到床边，弯腰捡起地上的黑纱袍，往白底袍上一，束好腰带，走到门边便要开门而。

褚清越：“我知。”

“啧啧啧，分别在即，就一也不伤一下？”

容佩玖低垂着，走到云岫苑的大门前，抬手推门。突然，脑中一个激灵，手停在门上。那句让她苦思不得、令她心神大被困天地树的话，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在她脑中冒了来。

“我要走了。”千寻芳收了玩笑之，认真地，“再也不回来了。”

千寻芳柔声：“你与她，最像的便是这一双眉。我们不死一族虽天生大，寿命漫长，却也有两个致命的弱。一个你是知的，我们在情上从一而终。另一个，便是有男无女，人丁凋敝。”

“褚如讳声声说你母亲，却也是他害死的她。若不是他们对我隐瞒她有一事，我又怎会让她白白送死？若是我知她有了，又怎会让她生下你？她虽未养你，却是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她是个好母亲，你要激她。”

“慢。”千寻芳。

褚清越默了默，了。

千寻芳将景袖放回识海，“我知你不耐烦我，我这便走了。”顿了顿，又，“容家小九，你要留心她些，万不可让她有。”

千寻芳形一闪，消失在褚清越面前。

褚清越不语。

“她人呢？去了哪里？”

“若我猜得没错，她此刻应在去往天地树的路上。”

“刚与她别。”

千寻芳双手向前伸，顷刻间，怀中便多了一女的，一袭月牙衫裙。他走到褚清越面前，轻声一叹，“你看她一罢，她就是你的母亲景袖，你要记住她的模样。”

“若要延续血脉，便只能借由他族女。然，所有不死族人自胎结腹中之时起，便已大无匹，异能。不死族的胎儿会消耗攫取母的灵力，所有怀不死族后代的他族女，最后的结局都只有一个，那便是产下腹中之后衰竭而亡。”

“不过是才分开了一会儿，这样着急甚？你与她往后多的是时日。”千寻芳笑，“倒是你我，日后或许再见不着，便与我多说上几句又能如何？”

千寻芳笑了笑，“你可真是冷淡，你和你母亲，你们的时候不顾一切，绝情起来却胜过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刃。”盯着褚清越，缓缓，“你对我如何，恨也好，怨也罢，都随你。但是，你的母亲，你自生，便未曾见过她的模样。她是为了将你生下，才断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