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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外宣称他们对此也无能为力;但是我相信
你不会这样做。至少在我们合作的日子里,你从没因为一时的失败,便放弃过任
务。但我不得不承认,线人的问题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他们的行动比我们想象
中的更隐秘;这次回魔界,就是为了联络一些能派上用场的孩子们,用不了多久,
他们就会帮助你的。
不过,就现在来看,你们若是想救出井河小姐,只能凭借你们自己的力量。
还请伺机而动;尤其是需要你来安抚紫,她恐怕要坐不住了。
至于这次任务的报酬,其实我还没有很好的主意。毕竟这次让你受了委屈,
也不能随便打发;不过如果你对此有什么想法,我会尽我所能。「
读完这封信,我心中满是倾佩。她不仅看透了我的顾虑,更是能激起我的动
力。也难怪尤里会对她如此仰慕,我相信这完全不仅是源于当年的救命之恩。
小心地把信件叠好,收进口袋中;我离开了红杏,步入东京王国夜晚的喧嚣
中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几个小时后,我如约回到了五车。没等我敲响公寓的门,那扇门就被从内侧
打开,露出了紫那张有些焦急的面孔。
「如你所见,我没遇上任何麻烦。」我转了一圈,向她展示我毫发无伤的身
体。
见状,她了口气。「进来跟我说吧。」说着,她拽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拖进
客厅。
「怎么样?还顺利吗?你的老板怎么说?她还有后续计划吗?啊,对了,你
还会继续参与这个任务的对吧?」我打手势制止了她如连珠炮般的问话,微笑着
从怀中掏出那封信,递到了她手里;不得不再次感叹老板如神机般的预测。
她先是紧紧攥住了那封信,随后手又随着心弦一起松了下来,最终把它交还
给我;她望着我的面庞,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正如我初读到这封信时一样。
「那……她是魔族,这样真的没关系吗?」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紫同样也
对我了解了不少。
「我这人就是带了太多偏见啦。来日本之前,还觉得你们对魔忍都是自己不
长脑袋的杀人机器呢!或许有时你们也会觉得我们都是一个个死板的克隆人吧?
我觉得这些都源于互相了解的片面罢了,事实又并非如此嘛。至少,老板的存在,
也在告诉我魔族并非全是没脑子的恶棍。」我轻松地笑了笑。
「那就好,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因此与她;或是与我们分道扬镳呢。」
「不,你放心吧;我自己接下的任务,我会想办法完成的,一定。我想……
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力量,至少也是更多的信息。现在的敌人完全处于暗中,我
们却在明处。」
「嗯,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好好放松一下,这样瞎紧张没有任何好处。你老板
说得对,得伺机而动才是,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红杏在一家河口湖附近的酒店包下了几间房间;就是我经常跟你提到的那
个。放心,用的是假名,而且也有我们自己的人在那边,因此安全得很。如果你
觉得太紧张,去那边泡泡温泉也会是一个好主意。」尽管五车附近光污染也不怎
么严重,我还是不由得想起那片广彻碧落下的星夜。
「好啊,这几天我正好也有空,那……你带我一起去一趟?」她的脸色有些
微红。
「没问题!现在那边肯定很空,不会有什么人的。」我也有些激动。
第二天傍晚,我们才赶到那家我常住的酒店。我依旧住在那个属于我的房间
里,而紫的房间就在隔壁。大堂的装修是欧式的,而今晚提供的也同样是鱼排牛
肉等西餐。我俩在一张燃着烛双人桌边用完餐后,一边闲聊着,一边并肩向着各
自的房间走去。
暮色已经低垂,夜晚是月色的主场。暖风从富士山边送来,压低了旷野上的
草,吹在我们身上。我们各自坐在阳台的浴缸沿上,向着远方眺望。今夜并没有
我期待已久的星河,仅有一弯如弓的新月,与稀疏的几颗星。墨蓝的天空中只残
留着半缕流云,就如林中的深泉一般幽暗。细长的月亮在空中也不怎么显眼,却
照亮了旷野,与在暖风中流淌的芒草。
我把头转向隔壁的阳台;本想欣赏她那张被月光照得半亮的侧脸,却迎上了
她的目光。见我也望向她,连忙偏过头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把脑袋转了回
来,问道:「我可以来你这边吗?我想,嗯,这颗树太高了,风景不太好。」说
着她指了指酒店栽种的一排高树。尽管那排树没有挡到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视线,
但倘若她不开口,想必我也会向她抱怨这排树吧?
「当然啊!我这边景色可好了!」
过了一会儿,她穿着酒店提供的和式白色浴衣,坐到了我的身边,仰头向着
栏杆外望去。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欣赏外侧的这番景色,而只是静静望着坐在
身边的她。迎面的风带来的不仅是芒草的清香,也有丝缕紫的体香。强忍着撩起
她一缕秀发,然后附身轻嗅的想法;我试探性地将一只手轻轻盖到她那撑在浴缸
沿的手上。
她没有转头看向我,也没有缩回手去。借着清朗的月光,只得看见她的面庞
被烧得通红。没一会儿,细细的汗珠从她脸颊上渗出,在月色下晶莹地泛着光。
她这才起身,抽出那只被我握着的手,走向屋内。
「啊啊啊啊真是热死了!浴室借我用一下!马上好!」她嚷嚷道,似乎想用
声音盖去感情那样。
「啊,当然当然,我等你。」
阳台通往室内的玻璃门敞着,伴随我的,只余下翻动芒草的风声;因而很快,
我便能分辨出从屋内传来的、流水的哗哗声。我相信,换做是别人,也不会坐得
住的;起身走进屋内,在床沿上坐下。
「啊!歆!听得到吗?」水声忽地一顿,从浴室里面传来紫略带焦急的声音。
「怎么了?」
「里面居然没有浴巾诶!酒店的浴巾不该放在里面的架子上吗?」
「啊?不应该诶,我记得他们一直都放在里面啊?」转过头去,我诧异地发
现两块浴巾都被整齐地堆放在床头柜上:「啊,好吧,真的在外面诶!估计是我
记错了,那,你没带进去对吗?」
「嗯嗯,一会儿你帮我递一块进来就好。」水声再一次从里面传来。
「进来吧。」随着水声的停顿,她的声音透过门前的那一层毛玻璃,传了出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