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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都敢挑落云端的怪物啊。
博士叹了口气,两个人中间似乎隔了一整个大炎。
「天涯海角,不过如此。」博士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难掩落寞。
他想要寻找答案,但却不知道应该从何处下手,他并不了解年,一点也不了
解,甚至不知道她从何处来,又会在何时往何处去,从某种角度来说,博士对年
的爱意本就是错误的,套用一句炎国古话,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但不管怎么样,博士不能因此一蹶不振,罗德岛还需要他。
可不管博士再怎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无事发生的样子,眼中的落寞和疲态
却根本无法掩盖,这让凯尔希看着很不高兴,开会的时候博士连着走了十几次神。
「因为一点小挫折,就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我不是很能理解,你是被战场上
的飞矢穿透了心吗?好像要死的样子。」凯尔希环着双臂,嘴上毫不留情。
「有吗?这么明显?」博士用食指挠挠脸,没有去看凯尔希的目光。
将一份休假许可扔到博士怀里,凯尔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议室,在出门之
前,她回过头,轻声说道:「没有实地考察就没有话语权,你应该知道这句话,
所以不妨去找找,兴许你能找到话语权。不过我建议你先找个向导明确一下方向,
抓紧时间,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要耽误事情。」
「我应该去哪?」博士问了个很蠢的问题,所以他没有得到答案,只得到了
凯尔希离开之前的一个白眼。
「好吧,我自己去想。」将休假许可收好,博士拍拍脸颊,走出了会议室。
和年联系最大的,博士除了夕以外没想到其他的人,但如果去跟夕说这件事,
自己或许会被打,也有可能是被狠狠的嘲笑一顿。
这姐妹俩的关系可不好,博士觉得自己会是无用功,但还是去了,毕竟没有
更优选了。
在罗德岛偏僻走廊,博士在一株长势喜人的君子兰前停下来,轻轻踢了两下,
面前的墙壁上就出现了一扇门,拉开门,博士走了进去,门随即消失。
一脚踏入一方仙境,博士踩在松软的草地上,看着面前的夕。
她正慵懒的躺在池塘边,如墨般的长发散在池塘中,在水中缓缓浮动,些许
丹青渲染成水中的藻荇,清雅的不像话。
「茶在桌上,自己倒,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说吧。」夕看了一眼博士,又
闭上眼惬意的晒着日光浴。
「那个,炎国的爱情,是怎么样的?」博士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生离,死别,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反目成仇,破镜重圆,人的感情不外
乎这么几种,炎国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夕毫不在意,她见过许多,画过许多,
早就对此毫无兴趣。
「我是说,更多的带有炎国色彩的东西。」
「炎国色彩?你怎么突然对这种晦涩难懂,又很无聊的东西有兴趣了?」夕
难得睁开眼,看了眼博士。
「额,我对年表白,但她,嗨呀,就是让我自己找答案。」博士尽量装作平
静的样子,没有去看夕。
夕呆滞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博士,愣在原地。
「额,这有什么吓人的吗?」博士有些尴尬了。
夕终于动了,平时喜欢安静完全是个淑女的她,此时却毫无形象的大笑,博
士似乎能从她的眼角看到笑出来的泪水。
「博,博士,你可真是有勇气,敢说自己喜欢那个家伙。」夕气息完全乱了,
仍然带着笑声,「那可是炎国最泼辣的代表啊,你怎么敢的啊?」
「真有这么好笑吗?」博士有些迷糊了。
夕的笑声终于停止,她轻轻咳嗽两声来挽回自己的形象,这才看向博士。
「这东西我说不清楚,你自己看吧,大炎的特色。」
夕一挥手,周围的一切瞬间都变了。
在夕的画卷里,时间很慢,所以博士看到了很多东西。
看浊海齐天,天地变色。
看大江东去,日夜不息。
看青山苍翠,千年不移。
看大漠狼烟,万里天阔。
看沧海桑田,尽收眼底。
博士睁眼,仍是在一开始的地方,茶水仍温热,一炷香只燃到一半。
看了很多,但博士有些疑惑,这和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人生百态我画不出来,给你看这些,是让你知道,天地之间都没有定式,
感情怎么会有呢?悲剧也好喜剧也好,夏虫也好冰雪也好,是时势所迫,也是自
己选择。大江亦或是青山,看似千年不变,但你可知那条大江千年前并不在这里,
那座青山千年前远没有现在峻峭。追求定式,寻找一个问题的标准答案,你是酸
腐的老夫子吗?」夕挥了挥手,那一炷香刹那间燃烧殆尽,示意博士该离开了。
「我给你提个醒,像我们这种存在啊,跟人是不一样的,常理,可不管用。」
夕摆摆手,一扇门出现在博士面前,「不送了。」
沉默的博士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走廊里,博士的脚步异常缓慢,像是在思考。
「果然还是应该去一次炎国吗?」博士自言自语道。
罗德岛现在就在龙门,想要进入大炎并不难,但是对于博士来说,他并不了
解大炎的风土人情,自身的战斗力基本等于没有,虽然大炎还算安定,但根据情
报来看这个国家武德极其充沛,自己一个人去稍微出点事可能就会被扬了。
「需要有人陪着我去啊。」博士这么向着,进入一个转角。
思考带来的走神让博士迎面撞上了对面的人。
「嗯?早安啊博士,身体不舒服吗?」年依然挂着标志性笑容,但却无形中
和博士拉开了距离。
「只是走神了,没事的。」博士摇摇头,看向年的眼睛,继续说道,「最近
有时间吗?跟我去一趟炎国?」
「不去,没意思。」年拒绝的相当果断。
博士点了点头,有点落寞:「哦。行吧。」
年笑笑,绕过博士离开了,步伐轻盈。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年停下来,言语中带着戏谑:「那个叫惊蛰的好像要
回一趟炎国,你可以去问问她。」
没等博士反应过来回答,年就已经消失不见。
眼中难掩盖的落寞,博士像是坠入深渊的鱼,在熟悉却黑暗的水域中寻觅一
丝光亮。
躲在转角后并没有离开的年,只听到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伴随着缓慢沉
重的脚步声,一同远去。
年靠在墙上,有那么一瞬间的走神,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一向洒
脱淡然的她,这次似乎作茧自缚了。
「大炎啊,那可是个好地方,但不一定有答案。」年抬起头,眼神有些呆滞,
找不到其目光的聚焦点,「这种事的答案,处处在,又处处不在啊。」
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年离开了这里,她还有事情要做。
博士并不知道年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他在第二天就和惊蛰一起离开了罗德
岛,前往大炎。
惊蛰要回大炎帝都,博士只能一起跟着过去,幸好惊蛰给博士安排了一个导
游,不然博士这趟大炎之旅可就算是白来了。
一个月的时间在泰拉并不算长,当博士抵达蜀地的时候,他的假期已经所剩
无几了。
一路上他已经见到了很多带有浓厚大炎色彩的事物,也试着参与其中,他参
加了一位老人的葬礼,看着老人的遗孀坦然自若的处理他的后世,也参加了一对
新人的婚礼,喝了喜酒,品尝了新娘家里的二十年陈女儿红,还听说了差一点自
己就喝不到这酒了,因为新娘的父母并不赞成这段婚事,但新娘很固执,也就只
能由着他们来。
爱情的开始和结束,博士都见过了,但相比这两样,更多的还是过程,毕竟
开始和结束只有几天,过程却长达几十年。
博士看到位高权重极具威严的官员,每天回到家都要给夫人洗脚,看到身材
高大壮硕的将军,笨手笨脚的跟着老婆学跳舞,手脚拧成麻花也毫无怨言。
当然更多的还是路上见过的那些,默默无名的百姓。他们平淡的生活让人感
觉不到波动,就像波流轻缓的江河,不见波澜不见浪花,却日复一日的流动,他
们这一生或许都和话本上的才子佳人不沾边,也不会成为一段佳话。或许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