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拍着手，咯咯笑：“活该！让你说！”

程宗扬回过，发现谢艺正在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一，那个男便像风一样和煦地笑了起来。

阿夕气得嘟起嘴。她忽然一笑，眨了眨睛，用蛮语甜甜称呼：“阿普，你的驴背上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块半人大小的岩石夹在混浊的浪中，从上游下，重重砸在易虎。那名剽悍的汉闷哼一声，嘴角涌一血丝。就在众人注视中，易虎雄壮的躯慢慢向后坐倒，随即被洪吞没。

隔

浪打在岸上，脚下的山岩也仿佛在抖动，众人纷纷往躲避。漫过河岸，只有易彪和吴战威两个在齐膝的中扭打着。

山洪来得极快，去得也快。前后不到二十分钟，汹涌的洪峰就奔往下游，只留下满是泥沙的河。留在河里的几匹健走骡都被洪卷走，其中一匹战被冲到岸边的石上，浑的骨骼都被撞碎，蜷成一团。

朱老叫：“几天都没下雨，我怎么知会过蛟？”

“啥？”

阿夕白白的小手一指，只见他那瘦驴上趴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蝎。驴似乎觉得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尾，那蝎受到攻击，立刻举起尾钩，狠狠钉驴。

吴战威也有些纳闷：“没下雨怎么有山洪？”

易虎和一名苗人被山洪卷走，尸骨无存。骡损失了五匹，相比之下，货损失得倒不太多。此时河被冲过，泥泞得无法行走──见识过山洪的威力之后，也没有人再有勇气去走山涧。

“这是旱蛟。”

朱老逃得最快，山洪还没到，他已经钻到一山坳里，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等山洪退去，他才伸，余悸未消地说：“好厉害！好厉害！”

易彪久久跪在岸边，最后他重重磕了个，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迹，也不回地朝岸上走去。

朱老涎着脸：“丫可别说。要不是我，你们能找到路吗？再说了，我老人家说话的时候，有你嘴的份儿吗？”

谢艺了，“这些年来，我走过很多地方。山洪、雪崩、海啸……都遇到过。我曾经在雪山上，见到一死去的豹。积雪间，它的仍像活着一样光亮，让人不敢惊动。在大海，我遇到过一群迁移的鲛人。他们用海底采来的明珠，来换我们携带的鱼叉。几乎每一次长途旅行，我都目睹过同伴的死亡。”

…”

“天地良心啊！”

“嗨，你这丫，当心将来嫁不去！”

云苍峰微叹一声：“南荒之行九死一生，但贵主人心意已决……”

易彪的声音像破了的风箱一样沙哑。

阿夕手指刮着脸：“老不羞！”

第三章　历史

程宗扬似笑非笑地说：“莫非谢兄以前也遇到过山洪？”

易彪冲到岸边，奋不顾地想要下去，却被吴战威拦腰死死抱住，吼：“你想死啊！”

朱老扭过。

众人都心情郁郁，没人理他，倒是阿夕心直快：“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撞上过旱蛟。”

朱老一路上尽自己有先见之明，若不是他老人家见机的快，喊的及时，在河里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没跑。

吴战威低声：“别看了。说不定已经冲了二一十里。”

“刚才朱老喊的时候，我看到谢兄已经先一步上了岸，”

好汉！”

“他是我哥。”

良久，易彪不再挣扎，他跪在边，虎目盯着洪。那名被易虎舍命救上来的军士浑都透了，在岸上发抖。

程宗扬咬牙：“死老，知有山洪，还带我们走山涧！”

祁远：“山里人把发山洪叫过蛟。下雨发的山洪叫蛟。有时候上游下雨，河被堵住，隔了几天才冲下来。山里人说那是蛟龙被困在山上，渴极了往山下找，叫早蛟，比平常的蛟更厉害。”

说着他咧了咧嘴，“走南荒是刀血的勾当，比的就是谁命大。运气不好，二十年后还是一条

朱老摔得灰上脸，一手扶着腰，带着哭腔喊：“我这腰……亲娘哎…

“就是！就是！”

吴战威去拍他肩膀的手僵在半空。

驴嘶鸣一声，暴着把朱老掀下驴背，三下两下丛。

朱老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