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嘶哑着嗓，低声唱：“一月桃开满山，见不到妹妹心里面烦。半夜想起梦中见，醒来隔又隔山……”

凝羽的困惑就来自于此。程宗扬的真元略有基，刚刚越过第一级筑基，第二级内视的准；真气只能算是初学者，比商队那些护卫还略有不如；可他的真却郁异常，远远超过了她所能理解的范畴。

密不透风的森林忽然一片空隙。也许是雷击引起火灾，方圆数里的树被烈火焚毁，只剩下残缺而乌黑的树。没有枝叶的遮蔽，大片大片的藤蔓和木在空地间疯狂地滋长起来，那些仿佛不会凋谢的朵在夜下收拢，变成一个个大的苞。雾凝成的珠悬在尖，闪烁着星光。

程宗扬并不太在意奇遇，他好奇的是谢艺这个人。

不过这些真也为程宗扬带来了一些意料之外的补偿。至少，自己没有死在蛇彝人的毒牙之下。只用了两天时间，的伤就平复如初。其他方面也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长途跋涉之下，自己还有余力与凝羽搏一场，没有累得像条死狗。

些偷汉、养小老婆的，可到天上去了。”

第三章　异艳

一个孤独的行者，需要莫大的勇气才能走这片蛮荒之野。那么他是为了什么理由？

程宗扬接过酒葫芦喝了一，“我觉得你说的对。”

谢艺是不是真的会算卦，程宗扬并不知。但他相信谢艺绝不是一个信开河的人。那么他说的奇遇又是什么？

祁远沉默下来。

营地的声息在后渐渐远去。程宗扬运足目力，在黑暗中辨识着方位。那些大的松树显示犷的廓，夜像一层灰的厚纱，笼罩其间。偶而有几只萤火虫飞过，尾端的萤光忽明忽灭，画一隐约的光弧。

在凝羽的解说下，程宗扬了解到，在这个世界里，力量并不仅仅是武侠中的内力那样简单。无论羽族、人类还是其他族，获得力量的方法都是修练三真──真元、真与真气。三者相辅相承，又各成系。简单来说，真元是元命与神识，真是活力与生机，而真气则是能够施展的力量。

的浅和力量的弱，大致可以分为九个等级。前三个等级──筑基、内视和生象，普通人经过修练都可以达到。第五级的坐照，是者的分界线。大多数修练者终其一生，也无法第五级的境界。”

祁远笑着摇了摇手，“我是喝醉了说的，这些话你听过就算。”

远的树仿佛风化的石林，在夜中无声的矗立着。下的蕨叶不知是什么植，厚的叶片贴在地上，宛如绿的丝绒，躺上去让程宗扬想起自己曾经买过的一条算丝被。

面对凝羽的疑问，程宗扬也无法解释。也许这异状来自于他那个莫名其妙的生死，但程宗扬不明白为什么转化的不是真元或者真气，让他迅速成为一个伟大的法师或是武者，却偏偏是没有什么攻击力的真。

这个世界的夜晚静谧非常。经历过前生都市里不夜的灯火，这样的夜晚总在提醒程宗扬自己异乡人的分。

大概就是这里了。程宗扬停下脚步，脑海中浮现谢艺温和而又略带狡黠的笑容。

那个时候，躺在自己旁边的

“修练者据修为

“今夜时，离此西南百丈之外，程兄必有奇遇。”

真元、真与真气被称为修练者的三宝。理来讲，只有真元稳固，真才能充盈；真充盈，真气才能充沛。但由于修练者资质的不同，有些人更适于修练真元，他们力量平平，元命与神识却异常大，这些人往往由于擅长法术而被称为御法者。至于大多数人，修练所显示的成效都在于力量与真气，他们多半长于格斗，成为这个世界的武者。三者之中，只有真最少有人修练。它更像人的血，虽然必不可少，但拥有比常人多数倍的血，远不如拥有大的神识和力量那样实用。

程宗扬在一片宽大的蕨叶上躺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围飞舞的萤火虫。这些萤火虫应该是真的，气息很平静。如果现在再现凝羽用月光凝成的蝴蝶，自己也能分辨来了吧。

凝羽从西门庆那里得来的功法并不完整，但对于程宗扬来说已经足够。在凝羽的倾传授下，他终于开始摸到修练的途径。自己就像一条小溪，缓慢地积蓄着力量──虽然在凝羽中，程宗扬上仍然充满许多令人不解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