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南荒这鬼天气，作不得数。着太都能下雨。”

谢艺眉峰一扬，慨然：“既然诸位都要往碧鲮族，如果诸位不嫌弃的话，谢某也有意一睹南荒海滨的风光，为拙作添上一抹异域风采。”

路上又过了一条河，到了傍晚，一直令人担心的云忽然散开，满天云霞。

“写书的？”

武二郎却笃定地说：“这是胭脂红。黄昏起胭

他把事情推到老天爷上，祁远也只能缩了缩脖，听天由命了。

程宗扬后悔自己一时激动，多说了半句，鬼知那白夷族和碧鲮族是不是同路，如果正好相反，好不容易补上的漏就又脚，让人狠踩了。

一句话把武二郎堵在那里，气哼哼说不话来。程宗扬也有心探探谢艺的底细，笑：“谢兄握笔，该不会用虎吧？”

谢艺从容：“握笔太久磨茧，让武兄见笑了。”

程宗扬想起来后面留的车和隶，昨晚的火光他们多半也看到了，不知在后面怎么急呢。

程宗扬正容：“谢兄既然知，我就不瞒各位了。我们这次来南荒，就是要去碧鲮族找霓龙丝。与云老哥正好……正好……”

程宗扬暗叹，祁远真是个明白人，本就不提自己的事，只是提醒自己，谢艺说的未必靠谱。但程宗扬对南荒的见识，还不如那个一次没来过的谢艺。只好糊：“放心，咱们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找到霓龙丝。”

“要走猩猩崖，车上不去，后面的不能来了。留个标记，让他们回白龙江等咱们。”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双方击掌定约，各自满意。

天依然霾，厚厚的云遮蔽了光，虽然是白昼，却如同黄昏。一行人睡到中午才起，程宗扬又跟凝羽亲一场，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是下午三、四──嗯，也就是他们说的未末申初时候。

程宗扬恨不得搂住这个妙人儿狠亲几，这围解得太及时了。他一副有成竹的表情，笑：“不错，与云老哥正好同路。”

谢艺：“碧鲮族半海半陆，过了白夷族，再走几日就是。倒是跟云执事同路。”

程宗扬：“谢兄就别拽文了，我们都是人。”

云苍峰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既然如此，咱们就一去白夷族。如果这边顺利，老夫就跟程小哥一同往碧鲮族走一趟，见识见识那霓龙天丝。”

谢艺拱手笑：“开个玩笑，武二爷莫怒。”

程宗扬一拍大，“没错！就是碧鲮族！”

武二郎却笑不笑地说：“咱们都说好了。这位谢艺兄弟

呢？”

他笑呵呵：“放心，老哥不会跟你抢生意。”

武二郎哼了一声，“阁下手上的刀茧哪里来的？”

祁远把酒葫芦递给程宗扬，小声：“程儿，碧鲮族我去过一次，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霓龙丝。那谢艺从来没来过南荒，他是怎么知的？”

走了一阵，祁远忽然一拍额，火烧地下，剥树、扎草结、作标记，忙得不亦乐乎。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云苍峰：“那好，咱们就一走。大家都是六朝人，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他声音大得把众人吓了一。程宗扬连忙告罪：“失态了，失态了。”

谢艺仍带着那好看的淡淡笑容，温和：“在下只是想看看南荒的风土人情，回去写一本”

程宗扬大意料，这谢艺竟然是个作家？还是自费旅行写书？

谢艺笑：“是我的不是。月前我在清江游览十二峰，在江边看到有人贩卖一对白尾翠鸟，说是自南荒，又谈到南荒奇事。谢某一时动念，便孤上路。如果不是诸位兄弟好心援手，谢某已经是路边的枯骨。”

程宗扬戳了戳祁远，“老祁，晚霞来了。明天是晴是雨？”

谢艺拉平膝上的衣摆，淡笑：“在下临安，生平从无大志，只喜游玩山，寻幽觅胜。学些刀法只为防之用。此番遇到诸位，幸何如之。”

他笑容并不奇，却令人如沐风，武二郎的怒火不自禁地消了，悻悻：“你们这些写字的，没一个好鸟！”

谢艺手上的刀茧集中在虎周围，握笔的指和中指反而平常。武二郎不是看不来，多半是不知握笔跟握刀的差别。果然，武二郎明白过来，顿时恼羞成怒：“你欺负二爷没写过字！敢睁着骗你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