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听得一个悠然自在的声音：“还是这件吧，有灰也无甚大碍。”

哐啷啷，五雷轰！竹篮打，一场空。我运了运一轰上脑门的气，要冷静，冷静……

此番凤凰飞得还算稳健，没让我在袖兜里来去，只是路途俨然遥远了些，我趴在兜里睡了两觉醒来，方才觉着耳边呼呼风声停下，想是到了。

“这件金的殿下以为何如？”

我矜持地敛了敛手，抬看见撑船的老爷爷盯着我瞧，便乐呵呵地朝他笑了笑。凤凰轻轻咳了

胆战心惊候了半晌，除了燃灯翻书页的声音，全然不见得有半异动。呵呵，原来凤凰这厮也有大意的时候。

第十三章

“这位公可要摆渡？”忽闻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

了听：“想是这书册陈旧了些没掸净给沾上的吧。”

凤凰这厮竟摞了叠书在这床锦袍上！不偏不倚正好压在我藏的袖兜。

我了气息，一动不动，凤凰法力，莫要叫他察觉才好。

呔！睡前读书真真不是个好习惯。为了不响动，我只好忍辱负重，一夜不得动弹。

我便安然在袖兜里找了个绵舒适的角落会周公去了。正睡到酣畅，却忽然觉得一阵泰山压，上似压了个什么什，我万分不情愿地醒转过来，嗅了嗅，咳，一陈年老书的酶味。

“正是，麻烦老人家了。”一个晃悠，想是凤凰踏上了船。原来去界竟是要渡河的。

我在袖兜里晃了晃。

“这是忘川河。”凤凰收回凤羽，“你若不想喂了河下幽魂野鬼便站稳了。”

飞絮又：“殿下，不若给您换件锦袍吧。”

我刚伸手去，想撩一捧这莫须有的，却不知被什么打了一下手，吓了一缩回来，却原来是凤羽敲在我手上。

“公站牢了，袖兜里的仙也抓稳了，老夫这就开船咯！”老汉一声吆喝。

“不若这件绛红的，殿下以为怎样？”

了听抖开锦袍，与那厮披将上。

怎的一个两个都发现了？

“亮堂了些。”

“太暗沉了。”

我袖兜化了人形，抬一看，一拍手：“哎呀！昨天夜里怎的睡错地方了。实在不巧得很，不巧得很。”

凤凰轻飘飘“唔。”了一声。

凤凰勾了勾角，将手背到后去便不再睬我。我嘿嘿一笑，四下看了看，一叶小舟晃晃悠悠向前行，舟下滴全无，更莫要说是河，两岸之间不见底，虽不见，在小舟中却可听到拍船底的“硿硿”声，也能觉到波摇晃之，煞是奇异。

听得飞絮、了听两个那里翻箱倒柜，我闭运气，内运一个小周天，再运一个大周天。

“轻佻了些。”

“嗯～袖兜里的仙可是抓稳了？”凤凰悠悠然重复了一遍。

这番藏得正是时候，我将将了袖兜，便听得房门一声响，想是凤凰那厮从洗尘殿回来了。

“嗯，这件紫的殿下可喜？”

冷静理智如我，冷静理智如我。

好容易盼得雄打鸣，了听、飞絮来伺候凤凰起床，不知谁将我的老酶书给搬了开，我正激着，就听飞絮：“哎呀，这袍怎的沾了灰。”

真，藏飞絮为凤凰浆洗折叠好置在床的一件锦袍的袖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