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爸说：你倒是一一的。

笑问的，可是却不好听。

新郎新娘挨桌敬酒，新娘穿着玫瑰红的秋衫，发梳得溜光，鬓角别了一朵粉绢，新郎是一藏青的衣服，上面有刀裁似的折痕，格格正正，两个人都是一脸喜气，后面跟着的是新郎的妈。

男孩的爸爸说：你想怎么样？你们家二不是把我们家李的打破了一块？

那男孩的爸爸来问：你们什么？

怕极思变，决定先发治人。

乔一成把“半截”举到他底下说：你们家李烧我们家的猫。

一成就不声了，二却泣起来，鼻涕泪涂满脸。几个孩一只猫，堵着人家大门，没妈的孩本来就有几分可怜，这么一来，没理也变得有理，何况本来就有儿理。

话是带着

二一看那人，拉了拉三丽与四，溜下座位，往墙边蹭去，可还是被新郎的妈一看见了。

二颠颠地跟在哥的后，抱着他的“半截”，三丽与四一人一边扯着一成的手。

乔一成用他年幼的智慧，成了二和妹妹们心目中厉害的人。

那天，隔院里的邻居妈妈家办喜事，前后两院摆了十来桌酒，特地请了永和园的厨来掌勺，香味穿墙越，像化了实形似地当罩下来，二坐不住了，趁着大哥不在家，带着两个妹妹溜了隔的院，找了一张挤在角落里的桌坐了下来。来客很多，大圆桌又颇占地方，大人小孩加上帮厨递菜的，场面闹而哄哄，让二和三丽四很安心，一通猛吃。

乔一成说：二是正当防卫，他不打二，二也不会打他，主席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只有一回，乔一成在弟弟妹妹们面前发了雷霆之怒。

又拉过二展示他手臂上的青紫与划痕：他还跟别人一起打伤我们家二。

有邻居来劝：算了吧，大喜的日，就算替你儿积德，你能快快抱上孙，看他们家困难，孩可怜

吴姨一把把二四抓过来，问：你们怎么来了？你们家随份了吗你坐下就开吃？

她就是在乔妈妈葬礼上被乔一成撞翻在地的那位，姓吴，了名的尖嘴厉。

他带着二，拉着两个妹妹，抱着“半截”，浩浩地上了那男孩家的门，堵在人家大门，也不说话，似一场无声的控诉。

乔家的孩没有妈，爸也不，可是也是不好欺负的，乔一成这小孩不简单呐，邻居们这样认为。

男孩爸只好说：算了算了，我们相互不计较了，以后你们也别在一块儿玩，省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