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华的父亲也恢复了职务，继续担任文老师所在的那所大学的校长。

在学校，他的成绩依然一路领先，回到家里，他努力地持家，必要的时候，化为刺猬或是牙长齐了的小狗，护卫自己和他的兄弟与妹妹们。

乔二反应迟钝，他不懂任何一门课老师讲的知识，育也不好，一走一二一便同手同脚，甚至连唱歌都严重跑调，到最后不仅自己跑，还带着全班一起跑，温和善良的中年音乐女老师只好给了他一付小铃铛，请他替老师的风琴“伴奏”以便让班上其他同学们好好地唱完一支歌：天在哪里啊天在哪里？

他

乔二坐在角落里认真地敲着小铃，叮叮叮，完全不在节拍上，可是，也只有这样了。

他在那绿树掩映的路上来来回回地走着，看着那一幢幢被大的皂荚包围着，墙上爬满了青藤的小楼，看着那三角形的屋，屋上还有烟囱，很长一段时间里，乔一成一直以为那烟囱下面一定是厨房，后来才知，那是炉的烟囱，那小楼的窗总是关着的，偶尔有人影闪过。

他常常带着弟妹或是一个人到北京西路去，那里是国民党时期的使馆区，如今住的都是省级的官和文化名人。

在乔一成艰苦求学的日里，文清华就是他前方的一盏明灯，引领着他忙忙地前行。文清华离他越远，他便越是要前行，乔一成想，无论这条路有多远，他得走下去。

他常常向哥哥汇报他关于的心得：哥，粮站新了一东西，叫面包，得跟棉似的，一个要一钱，我们同学分给我一小丁。哥，要是有清蒸鱼吃的时候，沾醋，吃起来跟螃蟹的味有像！

二姨父送了他们两个西瓜，乔祖望拿走一个自吃，叫乔一成带着弟妹们分那个剩下的，结果发现是生的葫芦瓜，几个孩面面相觑，二从乔祖望屋里偷糖罐，把瓜瓤挖来用糖腌了，果然好吃。

数学老师说，世上能有多少人可以读研究生？人家这不是祖坟冒青烟，人家本是祖坟修在了风宝地，虽然倒过霉受过苦，可是苦完了依然能够有光鲜的人生。

乔二最大的特就是有一个灵至极的鼻，哪里有好吃的，他一闻就知。

老师们常说，乔一成是天，乔二就是一领芦席，真是龙生九，一个娘肚里跑两个天隔地悬的人来！

还发明了一新的米饭吃法，用开泡饭，倒酱油，撒细盐，再挑指甲盖那么小的一块猪油拌饭里

乔一成想，长大了，成人了，读了很多书，然后，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住在这样的小楼里呢？那个陌生的，因为不了解而无比诱惑的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