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完饭打算什么？”

摄影师去怀乡中学的第一天就听说了，这里的校服没有外面什么秋冬季之分，就只有两黄绿秋装，从初一穿到三，六年都不会换。

“家里的饭都是你吗？”

“您吃早饭了吗？”

“我爸爸死了，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爷爷也很早就没了，我们家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所以她会比一般人辛苦一，你待会儿看见她的时候，会觉得她年纪有大，但其实她才三十六岁。”

得了吧。

“我妈妈是被拐卖来的，村第二年就生下了我。”

摄影师有懵。

“好，我答应你。”

摄影师也不客气，豪地接过，把摄像机架好，就站着端碗喝起粥来，一边跟他闲聊，

“谢谢您。”

他盛了一碗实实的番薯粥，递给他，

所以那些初一的小孩，穿着校服，简直就像了一件大人的衣服，空空，极为别扭。

父亲早逝，孤儿寡母，父母之间还存在着这样一段酸涩复杂的往事。

......

这些事情，随便挑一件放在一般人上，都好像艰辛的不得了，但前的男生安静地喝着粥，仿佛只是在说这块红薯没烧熟一样平淡。

“没呢。”

霍星朝见他不回答，还以为很困难，想了想，又，

“嗯。”

“......那她不到二十岁就生了你？”

他的上还穿着校服，洗的发白，连前的校标都没了，坐下来时，脚向上缩，明显短了一截。

霍星朝，肯定也是这样经历过来的。

让许漾会艰辛，学会成长？

“她一定很想亲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摄影师突然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霍星朝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盖上锅盖，现在天气凉了，必须得保温，

农村嘛，隔音效果不好。再说霍阮两家离得近，只要声音稍微大一些，就基本上没有秘密，反正摄影师坐在这里喝粥，就能轻而易举地听到那边的每一句抱怨。

“你他妈别烦我行不行！叫完人又开始叫，没完没了了是不是，爷不用睡觉啊！真是要疯了......”

“可以。”

“那你爸爸呢？”

“妈妈有很多活要，要让她多睡一会儿。”

“导演说，让你带着许漾活，让他也会一下农村的艰辛，学会成长。”

导演在耳麦里吩咐他，“你告诉他，生日结束之前，一定会给他买来。”

说完这句话，连摄影师自己都有些心虚了。

可是因为从小就是这样的生活，所以那些在平常人里看起来异常辛酸的磨难，对于他来说，就真的只是生活而已。

少年就一个浅浅的笑，原本清冽的眉，一下变得天真孩气起来。

粥里搅了搅，声音平静，

但是霍星朝很淡定，并没有表示任何的疑虑惊讶，只是淡

“在家的是我。”

“我可以多给一跑费的，可以吗？”

这个主语和宾语，是不是搞反了？

他轻轻咳了咳，转问霍星朝，

隔又传来熟悉的怒喊。

......？

“因为后天是我的生日。”

“怎么了？”

少年用筷拨了拨碗里的粥，语气平平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