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的命，如果不是邻里邻居帮衬着看顾，早就没了。

小艾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不能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她尝试过服药、河、割腕、窒息……甚至很多时候用葛瑶本不在意的小东西来寻死觅活。

他站在池后面，挤牙膏给自己刷牙，又拿了巾洗脸。直到看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没有人，才觉得奇怪。

他敲了葛瑶的门，但是葛瑶没动静，他就自己开了卧室门。

葛艾连忙摇，“大瑶，我不苦。有大瑶在，我一直都很好。也好，也一直都对我很好。我知不是故意的，只是生病了。大瑶不要难过，真的对我很好。”

则冯安宁已经迷失了，她拉不回来。可受到伤害的，却是无辜的孩。

葛艾的每一次笑，都让她觉得疼惜。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她舍不下小艾，因为这是父亲的遗愿，因为他太过可怜，因为她只有一个人。

幼稚园放了学，葛瑶带葛艾去吃他最喜的沙包。吃完了沙包，她又带着葛艾去超市底下的儿童乐园区域，陪着他在里玩了好一会儿。

陈桂芳病起来时和疯了没有区别，要么傻傻地呆坐着，要么就是要杀死小艾后再自杀。她认为，这样就能去见葛建树了。

她心疼小艾。

她对小艾好，可从未真正将小艾当自己的儿，除了怜惜，最多的便是父亲临终前的叮咛。

即便陈桂芳每回清醒过来时总是懊恼、后悔、歉，但实质的伤害已经形成。而葛瑶为了微薄的工资，并不时刻陪在小艾的边。

“有时候对你……那样，你怪她吗？”

葛瑶越发觉得心里揪得疼。

小艾还小，他那么小，冯安宁怎么舍得，贺靳南怎么舍得！

“只是生病了，而且对我很好。”

陈桂芳清醒的时候确实对小艾很好，不止因为他可怜的，也因为他是葛建树的遗愿。但更多时候，陈桂芳是个什么都不知的神经病患者，有时甚至会带着小艾去死。

葛瑶下意识地摇，动作又是一滞。

葛艾，能觉到葛瑶上微妙的情，他不大懂，天真的问：“大瑶，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葛艾每天早上都是葛瑶喊他起床，但今天葛瑶没喊，他一觉睡到自然醒。其实也不晚，才七多钟，但他没意识到。

葛瑶撑开沉沉的，咙很也很，脑袋很重，有站不起来。她估计自己有

他人小鬼大的摸摸葛瑶的，小巧的手放在葛瑶上来去有些稽，但意外的温。

她蹲下来，与葛艾平视。目光撞在一起，葛艾满澄澈，底清晰的印她的模样。忍了忍，最终却还是问了句，“小艾，你怪吗？”

翌日，葛艾醒得比葛瑶早。

葛瑶鼻泛酸，抱着葛艾。

抱了好一会儿，她才放开葛艾，牵着他的手，和他回家。

不止冯安宁亏欠小艾的，她也亏欠小艾。

床上的被里鼓鼓的，显然是还没起来。葛艾哈哈笑，觉得葛瑶也终于赖床了。他走过去推推只脑袋的葛瑶“大瑶，起床啦！我要上学了。”

她更想说的是，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

“嗯。”

她亏欠小艾的，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她不敢告诉他实话，但又想问问他想不想爸爸妈妈，她还想问问他这些年有没有怪过她、怪过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