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镇定了些，她正："何夕是我男朋友，我喜他。"老康看上去并不意外："如果你是那轻易移情别恋的女孩的话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喜你了。"他举起一只手，服务生跑过来问有什么事。"去替我买九十九朵玫瑰，要最好的。"老康拿钱。

何夕奇怪地回问："什么事？"夏群芳地看着何夕手里那本红折，双手继续绞着围裙的边："我想再看看总数是多少。""25380，自己个乘法就行了嘛。"何夕没好气地说，他急着要走。"我晓得了，你走吧。"夏群芳有不好意思地说，她也觉得自己太罗嗦了。"……

直到她低下去。他转看着何夕说："我喜江雪。"何夕觉得自己的有，前这个胖乎乎的人让他了分寸。情敌？这么说他们之间是敌人了，至少人家已经宣战了。何夕到自己背上已经沁了汗，他不知下一步该什么，末了他采取了一个也许是最蠢的办法。何夕转对江雪说："我该怎么办？"

刘青有忙地将桌面上的资料朝旁边抹去，但是何夕还是看到了几个字：研究生学指南。何夕的神让刘青有些讪讪然，他轻声说："是帮朋友的忙。你先坐吧。"何夕没有落座的意思。"老师。"他低声开说，"你能不能借钱给我，我想自己书。"刘青没有显得意外，似乎早知会有这事。过了几分钟他走回桌前整理着先前的资料，脸上自嘲的神情："其实我两年前就在帮人编这书了。编一章两千块，都署别人的名字。并不是

何夕默不作声地看着夏群芳忙碌地收拾着饭桌，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开。

夏群芳沉默地坐着，双手拽着油腻的围裙边用力绞结。过了半晌她走里屋，一阵"悉悉卒卒"的响动之后她拿着一本存折来说："这是厂里买断工龄的钱，说了很久了，半个月前才发下来。一年九百四，我二十七年的工龄就是这个折。你拿去办事吧。"她想说什么但没有声，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低声补充说，"给人家说说看能不能迟几个月钱，现在取算活期，可惜了。"何夕接过折，看了金额便朝外走："人家要先见钱。""等等-"夏群芳突然喊了声。

何夕剧烈地着气，他从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简直就像是戏剧里的情节。"那好吧。"何夕吐气，"既然你要和我一决下的话我一定奉陪。"何夕突然觉得这样的话说起来也是很顺的，仿佛天生他就最擅长这个。

"我不想待下去了。"江雪说，他的脸依然很红，"我们还是走吧。别人都在看我们。"服务生新送来两杯茶。老康了一声短促的哨，站起说："今天的茶我来请。"乎他的意料的是何夕突然暴地将他的手挡开，并且拿钱说："谁也不要争，我来。"

伤心者何夕（八）

"妈，你能不能帮我借钱。"何夕突然说，"我要书。"夏群芳的轻快的动作立时停下来。"借钱？书？"她缓缓坐到凳上，过了半晌才问，"你要借多少？""版社说至少要好几万。"何夕的语气很低，"不过是暂时的，书销去就能还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