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越发闷，两个女人的心里，更是被难以名状的一情绪鼓噪地坐卧不宁，却不知怎样打破这莫名的尴尬，只好默默地各怀心事呆呆地痴坐。

“轰隆”一个炸雷，稀稀拉拉地雨儿终于打了下来。落在上的那一刻，大脚和巧姨竟不约而同地暗暗松了气，如释重负。这老天真得有呢，雨来的恰到好。

大脚又看了巧姨，把话又往明里挑了挑：“我咋听说，你又有了人呢？”

大脚笑了笑，有些讪讪。抬扫了巧姨，正迎了巧姨瞄过来的光，俩儿又刷地错开。大脚心里嘀咕，却想起了长贵，这恼人的东西偏偏这时候不在了，要是杵在旁边，或许还可以拿他说个事儿呢。巧姨也惴惴地寻思，该是走呢？还是就这么坐着？

巧姨不错神儿地盯着大脚，大脚的脸在烟雾笼罩下竟仍是一阵一阵地变换，有尴尬有忐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酸楚。巧姨终于明白，老俩兀自在这里打着哑谜，竟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长贵还是没言声儿，心里却腹诽：你当我愿意回来？倒真想睡哪呢！想到这儿，长贵前又晃悠起那个呼呼白地，一闪一闪地，闪得他心。

巧姨的心立提溜到了嗓儿：“谁？长贵？”

“还能有谁？也不是外人，还不就是家里这几个。”

长贵吁吁地跑屋，挲着，发上薄薄地有些洇，被手胡噜得星儿四溅。大脚躲着，嘴里忍不住数落：“下雨知回来了？咋不浇死你！”

时间似乎有些停滞，只有袅袅的烟顺着微弱的风丝儿缓缓地升起，又远远地散开。远的天边，不时地有隐隐地闪电忽忽闪闪，稍顷，沉闷的雷声便而来。

巧姨一时倒有些懵了，张着嘴竟发了呆，脑里哄哄的，想起的话却有些说不，只是呆呆地“啊？”了一声儿。

早就断了，咋又扯上了他。”

大脚再也不敢抬起脸去瞅巧姨，睛盯着手，手里拿着烧黑了半截的秫秸下意识地搅着蒿堆，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说的话就像是蚊在哼哼：“还是那话，往后对庆儿好，就行了……再有，看见啥也别说了……烂在肚里呗。”

刚刚屋，待回的功夫，大门人影一闪，那长贵也回来了。

巧姨终于有些心神不宁了，瞪着看着大脚：“谁说的？！”

“瞅！还瞅！你要不想回来，脆睡外面呗！”大脚白楞着他，嘴里面不咸不淡地念叨。

大脚也看了巧姨一，神里多了些抱歉，想了一想，却还是要把断了的话儿扯到关键的地方去，心一横，说：“那就不提了，那你现在闲着了？”

大脚悄么一笑：“我说是长贵了？你心虚啊？”

长贵这是从宝来家跑回的。

傍晚几个闲汉在村胡扯，不知什么时候，那宝来媳妇便凑了来。宝来不在家也有多时了，这胖娘们许是闲得很了，每日里得空儿便东家西家地串。长贵几个人正海阔天空的聊，把自己见过或没见过的事情都翻了来，喜笑颜开地兴致。宝来媳妇在一旁时不时地

“这是要下了呢？”半天，还是大脚率先打破了沉默，仰望望天，喃喃地说。

巧姨嗖地起来，嘴里急促地念叨着：“下啦下啦。”然后招呼也不打，忙不迭地往外窜。大脚立起，也惶惶地往屋里奔。

“是啊，瞅着就下了……”巧姨伸了手，虚虚地接着，手心划过地只有淡淡的烟雾，却没一丝雨滴。

上一，化被动为主动。

大脚心里也有些“突突”，就怕巧姨恼羞成怒，再把下午看到的事情嚷来，忙小声儿地跟了一句：“其实也没啥，我早就想开了。”

长贵没言声儿，望着外面越下越烈的雨，却有些意犹未尽的神态。

“当然，闲……着呢。”话虽不气，但巧姨也只好这么说。

“我心虚个啥！没有就是没有！”巧姨看大脚的神表情，终于认定长贵定是啥都和她说了，立刻觉得有了些无地自容，自己一张脸臊得竟比这大的天还要火。但事已至此，却也无路可退，只好着脖死扛到底，只要不是从自己嘴里说的，那就打死也不能认！巧姨嘴里着，脑里也转得飞快，寻思着怎么组织下语言，把大脚的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