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竟还在词夺理，又伸了手去抢：“啥玩意儿？你说啥玩意儿？哪个女人没有白带！咋就你想三想四呢？”

“哭咋了，你打我还不许我哭？！”大脚扬起被长贵打得鼻青脸的脸，再没了那俏样，泪涕横地嚷嚷：“我偷人了，咋地？你要是好使，我就不偷。你行么？！”长贵听她这样说，立刻羞愧无比一火又腾地冒上来，窜起来就要抬踢。大脚却蹦了起来，伸个脑袋抵在他怀里：“你打你打！打完了老娘就不欠你的了，打完了我就再和野男人去睡！”大脚闷着往长贵怀里拱，长贵却再不敢伸手了，几下就被大脚拱到了炕上，忙蹽窜了上去，躲在炕边指着大脚：“你看看你这样儿！你不磕碜？”

听男人憋屈得缩在墙角里哭了声，大脚的心又一下了：是啊，哪个老爷们儿愿意自己不用呢？还不是那狗日的病么？怪他个啥呢？抬着泪，又忘了上的疼，忙跪着也上了炕，一把把长贵拢在怀里，嘴里念叨着再不去了，泪又止不住地淌下来。一时间，老夫老妻的竟哭成了一团。

吉庆嘻笑脸地凑到长贵跟前，

长贵抓着衩，上黏糊糊的东西沾了他一手，放到鼻底下闻了闻，一腥气直冲脑门儿，立时瞪圆了火冒三丈：“这回你咋说？！还不是那玩意儿？！”

大脚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张着个还没说话，就被长贵劈手把衩抢了过去，再想去夺，却有些晚了。

大脚动作快了一些，着把手里的面团实拍圆，放在盆里醒着。回看了看后院，趁长贵不注意忙了屋，手脚麻利的把散发着腥臊味的衩换下来，团了团攥在手里，正要门，一抬儿，却迎上了长贵红

家里面成一堆，吉庆却啥也没听见。和大巧儿躲在屋里腻歪了一会儿，直到巧姨得了饭，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长贵这时倒有些怕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动手打了媳妇儿，痛快倒是痛快还是有些心悸，但又一想大脚竟敢偷人，又气了起来：“哭哭，你还有脸哭！”

红的睛。

“我有啥磕碜的！你个阉货都不嫌磕碜，我怕个啥？”大脚索豁了去，扯了嗓门跟长贵吼。

轻快地端了面盆，从缸里舀着白面大脚还惬意的哼起了小曲儿。着面，大脚却觉得下微微的有些不适，黏糊糊漉漉似乎还有着一缕在顺着儿往下淌着。应该是刚刚没有净吧，在的遗留终于渗了来，蔓延着打了衩。

一句话把长贵噎得无话可说，梗着脖半天也没吭哧个字来。一气憋了半天，在闷得几乎死过去，终于，一掌打在自己脸上，吼着哭了来：“你当我想啊！”

要搁平日，长贵动她一个手指大脚都会不依不饶的，恨不得到长贵脑袋上骂他个祖宗三代。这次到底是心虚，竟一时的没有了反应，捂着个脸只会惊诧，长贵了手却再也收不回来，把这些年的怨气竟一脑撒了来，拳脚相加的把大脚揍了个半死，边打边问：“让你偷人养汉！让你偷人养汉！说！是谁！”大脚也是气，又怕事情闹大了招来街坊四邻，拽着长贵的手左右躲闪，嘴里却楞不吭一声。直到长贵打累了，这才散着发坐在地上，嗓儿着挤一丝委屈，搭搭地越来越忍不住，最后索放开了嗓嚎啕。

长贵忍不住雷霆大怒：“白带？你当我傻？”见大脚撕扯着和他争抢，情急之下，抡圆了胳膊上去就是一个耳刮。把大脚“嗷”地一嗓扇了个趔趄。

了家门便又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娘低着闷声不响地拉着风箱，爹却坐在门槛上" 吧嗒吧嗒" 地着烟卷。乍看上去与平日里一样，但空气中却隐隐得有一丝丝僵滞。

人走动的声音，过来看了一，见是大脚扭便要回去。转的那一霎，却被大脚脸上洋溢的一抹绯红引，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愈看愈是纳闷。

大脚却没注意这些，她从来就把长贵当成了个影儿，见天的在前晃悠却终归是个摆设。

平白得咋就那么一气呢？整个人好似脱了胎，就像病膏肓的人突然嚼了二两人参，浑得透一慵懒后的炯烁。

长贵砸了一下嘴，慢慢地踱回后院，却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忽然的心里便又起了疑，却就此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