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云想起上一世的结局，宁无意可不就是钻得这一空么？而自己若不是一时犹豫心，又怎会落得那个下场！

上好的玉质小牌，握在手里冰凉冰凉的。他勾着红绳缓缓在前晃动，目光落在自己空落落的手指上，心里很为遗憾地喟叹，果然是差了些什么啊……等再过些时候，把这些小牌都集齐了在手上玩，想必会十分有趣。

“哎，你！”五门主登时大惊，“这可是玉牌啊！怎可这样养对待！”

他连忙把玉牌捡起来，用手绢仔细拭包好，又对光好生查看一番，才吁了气，“你知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到它啊，甚至明争暗斗几十年，你、你也忒不识好歹。”

作什么应对呢？自然是斩草除，把一切威胁都消灭在“萌芽”状态了吧。

……终究是落到自己手里了，秦墨了抿着低低地笑，我想要得到的每一样东西，无论命运给不给，最终还不是都会得到？

……那混杂着无数冤怨，不甘恶毒的血腥味。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看起来弱柳扶风，长袖善舞手无缚之力的少年，绝对没有他看起来那么简单。

秦墨了正兀自神，坐在他对面的五门主终于忍不住声。他看着秦墨了恍若无人地玩着玉牌，又毫无缘由地低低发笑，神情冷漠而鸷，简直就像个疯癫已久的神经病。

可尽是当初力排众议要留下他的三门主，尽心尽力教他刀法的三门主，想必心底却也没有对萧逸云完全信任。这留给他的两人说是暗侍，行的倒不如说是“监视”一职——监视他是否有陷被长情控的前兆，好提早作应对。

而另一边，萧门长门。

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漆黑一片，明明是太正好的下午，这里却还要依靠着红烛照明。

秦墨了无所谓地笑了笑，“那又如何？”

秦墨了眯着睛笑了笑，，“何止是明争暗斗，想必是还要付命吧？许多许多的……命。”

萧逸云却一也不瞧他们，冷淡的面容甚至藏着丝若有若无的厌恶。

——这是上任三门主从自己所有弟中挑选的，除了萧逸云外最优秀的两人，留给他作了暗侍。他们所行所为都直属于萧逸云调遣，除了他，谁不会听从。

可为了权利，秦墨了开的那诱人的价码，五门主这条狡猾的鱼儿，徘徊再三后还是忍不住咬了钩。

萧逸云嘲讽地勾了勾角，寒声，“去查查长门主到底是怎么死的，动作小。”

“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不付代价得到的。重要的是，付代价的人，不是我啊。”

“墨了……！”

五门主，“你白天在萧逸云面前那么，他必定不会轻易就让你承位。”

秦墨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微笑着在闪烁的烛光下审视着自己的手指，蔑视地想，不识好歹？不识好歹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了……更何况，门主玉牌这玩意，他也并非第一次碰了。

……在这世上，或许没有一个愿意全全心信任自己的人吧？

五

秦墨了斜斜撑着，姿态慵懒地靠在木桌上，漫不经心地一遍遍挲着象征门主份的玉牌。

好用的刀剑。当他有用时，便留着他为门所用，可一旦现他或许会反噬的传言——仅仅是传言，那些曾经站在他后，被他所保护的人，竟就全争先恐后的冒来，唯恐不能第一个将他置于死地。

萧逸云时常觉得，自己对萧门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锐利

秦墨了一下回过神来，收起笑容，又恢复成他平常那笑不笑的模样，随意地将玉牌往桌面上一扔，磕一声轻响，漫不经心，“什么事？”

五门主哽了哽，他分明比秦墨了年长许多，但在谈时却常常到一来自本能的压迫。他司天命，有一定通天只能，也正因为此，他似乎能够在秦墨了上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清脆的锐响。

朝昔相伴数十年的时光，幼时一起学艺修行的同门……竟还比不上一场言巧语的蛊惑。

而下一秒，内室窗轻轻一响，两影悄无声息地现在房间里，单膝跪地，不带任何情地，“门主。”

从前的萧逸云什么都知，却也什么都不说，只冷看着这一场俗世。他无无求，只有心底会偶尔生阵悲凉，心想人活一世，简直就像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