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文渊拉着小慕容，打算不声不响地绕过八角亭，忽听慧妃说：“陛下，您当真要御驾亲征么？北方又有风沙，气候又糟，陛下应当保重龙才是，还是别去了罢！”正统：“这主意是先生的，定然有他的理，朕是信得过的。想当年麓川之，先生持兵，朝中反对之人虽众，不也是打胜了？这次征，朕带着龙驭清一起去，命他护驾，总该万无一失了。”

文渊两人本来已经起步要走，听到正统说起龙驭清，登时留上了神，停了下来，依然藏在假山之后。慧妃：“龙驭清不是守祖宗陵墓的么？陛下为何要他随行？”正统：“妃，这你可不知了。这龙驭清手不凡，犹胜杨洪、石亨、樊忠，当朝没有一个武将如此勇猛，有他同行，此战更可添胜机。”文渊心：“说到武将，自也不必有龙驭清那样本事，该要晓兵法兵事，懂得攻守退才是，这跟武林手所求可不一样，不过这皇帝或许也分不清。”

太祖皇帝将蒙

也先愧怒集，又觉明朝有意折辱，怒而大举寇，大同首当其冲。甫一锋，大同参将吴浩战死。同一日里，西宁侯宋瑛、武伯朱冕率兵去救，与瓦剌战于和，双双阵亡。瓦剌铁骑势如破竹，杀得明军溃败，警报雪片般飞京城，不由得正统不急，立时便向最信任的王振先生问计。

慧妃叹：“陛下您外征战，臣妾孤零零的留在里，可不知有多寂寞，这日日夜夜的牵挂，臣妾却如何消解？”言下之意，仍然不希望正统亲

这“御驾亲征”，居然在三言两语之间定案，文渊和小慕容只听得一片错愕，心中都想：“怎会有这样的事？”两人相顾茫然，既觉不可思议，又觉荒唐难信。

文渊、小慕容藏在假山后，听到王振自信满满的说话，互望一，一齐摇，大大不以为然。正统却是大为欣喜，不住问，：“先生有何妙计？”王振一笑，慢条斯理地：“我朝太祖、成祖皇帝，都是亲经战阵。

也先素怀野心，有意挥兵中土，只是没有借，无名之师，不足以服人，是以迟迟没有行动。哪知王振掌权之后，为了搜括金银，将给予瓦剌的赏赐大为削减，更降低瓦剌在“市”换匹所得的价额。瓦剌贡所派使节，有两千人之众，虚报三千，意图多取赏金，不料把戏却被看破，礼实给赏，虚报者一律不给。所请金帛，又只得两成。

贡匹，换取明朝资赏赐，两国以此维持和平。

小慕容凑到文渊耳边，低声：“这个皇帝是个糊涂，说不定这什么御驾亲征，征到自己千秋万岁。”文渊不语，心：“皇帝是一国之尊，一举一动关系社稷，这样轻言征，只怕后患无穷。”

古鞑逐中原，灭了元朝，打下这一片大明江山，那是何等神威？成祖皇帝也曾数次亲征鞑靼、瓦剌，国威大振。今日只是瓦剌来犯，难还能胜过当年的元朝大军了？以我朝兵容之盛，何愁不能退敌？”正统称是。

这一番话说来，文渊真是听得脑袋发昏，心：“这王振果然是个庸才！太祖打天下之时，和现在局势大不相同，岂能相提并论？御驾亲征，又能有什么功效了？应当立时调兵、遣良将，赶往前线救援，抵挡瓦剌推才是，又何必要皇帝亲临？”小慕容也觉王振言语太过轻率，心：“这皇帝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当真笨到听从此计吧？这本也算不得是个计。”

不料正统双手一拍，：“正是如此！很好，那就请先生快快召集百官，朕要颁下谕令，兵亲征瓦剌。”王振喜：“皇上英明果决，当真有先祖遗风。”

王振又：“皇上正值秋鼎盛，年力方壮，瓦剌胆敢寇边，正是皇上扬名立万的好时机。皇上可以亲率大军，御驾亲征，以皇上天威降服这群野蛮胡人，便可将北方大漠尽收于大明版图，创下一番功业，可与太祖媲，岂非一件万世奇功？”

只听正统和王振商议一阵，再无什么要事端。王振便即退开，要去集合群臣。文渊和小慕容潜九重阙，本就是要探听陆人与王振所谈之事，这时见到王振离去，正偷偷尾随而去，但是王振却是往亭另一方向行去，两人若要跟上，非经过亭不可，岂不是立时给皇帝等人见着？昏女、太监，还没有什么，要是倒皇帝，中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