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初窥琴曲和武学合而为一的妙用，心中豁然开辟了一片新天地，只觉神清气，心情轻松无比，一看紫缘，紫缘正微笑着凝视自己，登时心中又是激，又是喜，忽然一把抱住紫缘，说：“紫缘姑娘，真谢谢你，我……我不知该怎么说？”

文渊静静观察紫缘手下指法，倾听琴音，忽然挪动，两手轻轻在紫缘手背上。紫缘脸上一，随即了然：“文公是要知我下手的轻重缓急。”文渊通乐律，手掌随着紫缘弹奏而波动，丝毫不妨碍到紫缘。紫缘想起两人见面之日，结缘阁之中，她便曾这样着文渊双手，弹着“汉秋月”的曲，此时情景正好相反过来，忽觉心底涌起一阵害羞，琴曲中不自觉地大显缠绵之意。

这一下奇异之极，自有琴以来，绝无两人同奏一琴之理

文渊却专心凝思琴意与武学相应之，将紫缘至柔之手法与自己的手法互相印证，忽然双手旁移，落在琴弦之上，内力激发，四只手竟一齐弹起琴来。

文渊定睛一望，原来自己一时忘形，这两下翻跃竟是到了小溪上空，见将要落在里，虽不致受伤，总是狼狈不堪。文渊心随意转，“御风行”的曲意在脑中一闪而过，真气畅行，轻灵似羽，霎时间了列神游太空、御风而行的意境，下坠之势陡然减缓，袖袍拂，形轻轻向溪边飘落，翩然落地，竟是他从未来能施展过的绝妙轻功夫。

紫缘见文渊如此，虽然颇觉讶异，但合奏之下，竟全无窒碍，不禁惊奇万分，当下也不停手，一般的弹下去。文渊指上内力不住送，一注弦上，随即被紫缘柔巧的指法化去锋芒，反震之时，乎意料地容易化解，更与自内功互相激，事不及半，功却过倍，文渊不由得暗自称奇，心：“这文武七弦琴的奥妙，着实难以尽解，看来任兄也未必知晓。”

，无论任何人听之，必斥之为荒诞不经。万不料此时却有一对男女如此奏起琴来，手法捷然不同，妙在两双手似乎各弹各的，绝不相扰，却又是同弹一曲，音调相，浑然天成。

此时文武二用并行，琴曲中刚柔备至，平和浩然，意境更非任何琴曲所能营造。紫缘谨守文手法，渐渐心神凝定，在文渊武手法影响之下，周舒畅和，如沐风。文渊有紫缘中和弦上震力，登时领悟了武学中相生、火并济之理，周经脉越发活络，转如意，更不可制。

紫缘被他牢牢抱在怀里，登时羞不可抑，一见他兴的神情，不禁面现微笑，：“我帮上什么忙了么？”文渊微笑：“你可能不能会，可是真的帮我太大的忙了，无以复加，无可形容。”紫缘低下去，神羞，低声：“好啦，但……你……你先放开我嘛。”

若在平时，文渊听她一说，定然惊觉，两人上分开，心里各有各的不好意思。然而这时紫缘却觉文渊双臂环，并无放开之意，中也无回答，心里一怔，抬首望着文渊。

若非两人心意一致，音律造诣又是奥得不分轩轾，绝不能够成此异象。

紫缘端坐抚琴，笑：“文公当真好学，你弹琴比我好上百倍，只怕学来也是无用呢。”文渊笑：“此乃‘不教不学，闷然不见己缺’，姑娘乐理妙，在下佩无已，如何能不求教？”紫缘不禁微笑，：“文公既然如此学而不厌，小女只好也来诲人不倦一下。”纤指轻巧，琴声铮铮而鸣，乃是一首“御风行”。

琴曲至终，紫缘轻轻停手，面带微笑。文渊一拨琴弦，蓦地纵而起，一声清啸，奇经八脉之中真气奔腾，纵控之际，无不顺心，半空中连翻两个觔斗，双袖一挥，当真如鲲鹏之翔，海阔天空，心中惊喜集，叫：“妙之极矣！”忽听紫缘惊叫：“哎呀！”

【五十五】

文渊双臂一，低声在紫缘耳边：“紫缘姑娘，你记得我们相遇那晚，最后弹了什么曲？”紫缘轻声：“我怎么会忘？你弹的是‘蒹葭’，我……我是弹奏‘风雨’……”文渊轻轻抚摸紫缘的乌云长发，轻声：“那时候，我虽然没见到你，但是……自从我听了那琵琶声，就一直无法忘怀。”紫缘柔顺地倚在文渊怀里，柔声：“我本是想来见你的，可是……我……我就是不敢。唉，我那几天，好像少了什么，失魂落魄的，就是……就是想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