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里本就没有那么净，只是他被什么东西挡了，又或者隔了太远，尘埃难见。

尘埃微弱渺小，没有生命，一切都那么黯淡，却在光的护佑下，也带上一层金，肆意地飞舞在光下，恍若得到新生。

不被搭理后站在皇门大骂，说皇帝那么年轻，去娶他女儿，简直是家国不幸。

但皇太净了，乍一看，光下什么都没有。

这个人是真的疯，他敢骂别人都不敢听，也不怕太后一气之下把他关牢里。

这般语气像级了那夜未央中，李殣审问章太傅时，所有大臣忽被惊起一冷汗。

门忽然匆匆经过一个女，影被投在地上，拉得斜长，像极了心尖那抹柔影。

偏偏他不得不走下去，否则一朝便能化作黄土。

大殿一瞬间寂静下来。

立即有和事佬站来躬行礼：“皇上言重。”

右拾遗胡都快气直了，但又不敢再跟傅丞相正面对线，怕这耳听八方的老家伙下一瞬再抖些什么东西来。

是什么挡住了，是太后还是他尚未稳固的政权？

“若是没说够，朕今夜可以设宴让诸位讨论，早朝气氛严肃，哪里适合唠家常？”

李殣不想坐那上下轻晃的步辇，独跟海公公步行到后。

许久未曾在白日去过凤鸾，左右下君策论也抄得差不多了，李殣呼了起，抛下纷心念，当即起，摆驾往凤鸾中去。

“言重？”李殣一声冷笑，“皇后一无过错，二有贤德，朕与她为结发之妻，若连发妻都照顾不好，何以安天下万事。话说得漂亮，行为又遭人嘲讽，这表里不一的事，为君者怎么能。”

他少时其实很喜看光下飞舞的尘埃。

傅窈此刻会在什么？

他双手负在后，一步步下了台阶，站在右拾遗侧，少年眸盛气凌人：“——你说是吧，吴大人？”

李殣不由笑了。

李殣站起，居临下地看着他们：“诸位可说够了？”

今日又是个晴天，风渐起，光得人略微困倦。

右拾遗几乎顷刻间便跪了下去，不敢再言语。

穿过层层朱红墙，他来到凤鸾周围，还未走近，远远地便见的蓝天上飞着一只红的风筝。

他这发妻啊，还真是闲情逸致。

堂下吵成这般模样，李殣中情绪逐渐沉，他等了两分钟，下面关于“皇上皇后”“吴老小妻”之类的话依旧不绝，耐心终于到了临界值。

他们错了，面前的少年君主早已不是刚上任之时，傅丞相两朝元老不好惹，李殣如今锋芒毕，更不好惹。

李殣越想心中越烦，禁中阙虽大，广厦万千，却是个囚笼。

后面不知为何，傅丞相忽然接受了这件事，傅窈才得以嫁中，而那会不过才是李殣刚刚登基时，从此傅丞不好惹的名朝中无人不知。

退朝后，李殣有些疲倦地坐在龙椅上，看着大开的殿门外，斜殿中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