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没甚么，有贼闯来，闹了半天，霍姑娘她们已追去瞧了，两位娘，快回被窝，替我脚！」

那人尖声亢叫：「你们山一脉，以女事人，又比我们乾净到哪里去！坏在你这姑之手，我死不瞑目！」

辕门兽擡望天，笑：「果然天快亮了，秃鹰，我们在院内闹了半日，你此时才察觉么？」

掌劲相撞，砰声响，我与那人均摇步晃，斗了个旗鼓相当。我沾了先发制人的便宜，那人则一路沖来，气势占优。

胡九已击愚公拳，斥：「秃鹰，你胆敢偷袭少主？」

那人惨然：「看你也是此中人，不瞧同份上，留人余地，竟绝情如此！」

霍姑娘摇了摇，歎：「没有用的，功败亡，乃是他们的行事规矩，问也问不什么东西，还好，役鼠还在……」低一瞧，忍不住急叫：「糟了！此人垂死唱咒，我险些被他瞒过，他一边念咒，一边却对役鼠暗施毒手……」忙从怀中摸一个小瓶，将药粉倾黑鼠中，向我了声：「须请长老劳驾一趟！」

我了，小心绕开那人屍，取了青丹等要事，掩门上锁，以免仆妇不知情，误染。

宋恣皱眉：「十妹，何不先拦住他，讯他受何人指派？」

几人罢手，秃鹰：「我听到动静，追来察看，想不到是你们，更想不到少主……」

胡九与辕门兽闻声而动，各自回，占定方位，围住来敌，辕门兽喝：「你……你他娘的是秃鹰？」

辕门兽：「等十妹回来置罢！少主，此屋不能再呆了，请到别房休息！」

丫鬟举灯开门，小渔与浣儿也都醒了，披着衣裳，倚门惊问：「怎么回事？

我们好像听到邻院有叫声。」

我打断他：「秃鹰，亏你还担负护卫之责，若等你醒来，天都亮了！」

那人推掌回击，也喝：「哪来的贼！」

那人擡首环视，吃吃惨笑：「好……神君在上，凡今夜目见我者，皆瞎，凡残害我者，皆亡，瞎不复明，死无完……屍……」语毕，目现厉，吐血沫，垂而亡。

霍姑娘斥：「亏得你有脸跟我攀什么同？役神术，如今被人称为旁门左，还不是受你们自甘堕落、行止龌龊之累，哼！你是山门徒还是蛇山余孽？」

落下我与辕门兽、胡九怔怔隔窗相望。如此诡异术，错非霍姑娘懂行，旁人真不知如何着手。

那人哑声：「你……你莫非是山……」

胡九正发声，宋恣住他肩，：「我去，十妹轻功，你跟不上！」转瞬亦闪追去。

胡九盯了屋中死屍一，：「少主勿忧，我与六哥拖去埋了！」

我听了他临死前的怨咒，不禁心生寒意，窗外几人，也是面一变。

误会冰释，我：「罢了，都回房歇息罢！」秃鹰、辕门兽与胡九自归宿，我则去叩击陆小渔的院门。

霍姑娘怒喝：「我们敬事神君，洁明净，岂是你所能中伤？也罢，让你瞧瞧，也好教你死而无怨！」说着，捋袖亮一截雪白藕臂，殷红的守砂鲜艳醒目。

「啊，是少主？」秃鹰失声叫。

霍姑娘急急追，掠动中传声：「时候不多，你们谁跟我去追探敌源？」

那人「啊」的一叫，嘎声：「你……你好狠毒，为何破我役术？」

说着，弯从那人嘴角采了汙血涂在黑鼠鼻尖，又各撒了些粉于黑鼠与小白背，便将黑鼠放落，旋即拉开房门，两鼠一追一逃，均窜屋外。

我忙：「不可，霍姑娘说他的不能碰的。」

在院中等了一会，估计霍姑娘与宋恣没那么快回来，几人走院门，正各自分别，暗中一人沿院墙急速潜行而至，我背向朝敌，护真气警然而生，罩布全，心念电转：莫非贼人还有同夥？回劈掌，喝：「谁？」

秃鹰颓然歎：「我怕心目神通为敌所乘，故不敢轻用，不料，没了心目神通，我耳听目力竟退成这般，比常人还不如了！」

霍姑娘：「不错，我拜的是天机神君，今日代神君罚你，你该认罪伏法了？」

陆小渔推着我，笑：「日间的事，还没跟你算帐呢，你倒又缠人来了——你要睡，便去睡罢！天亮了，我们正好起来

霍姑娘冷笑：「免得你生歪念，杀害役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