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少爷说得不错，张公你果然是正直之人。」

原来有钱人当中，也有如此朴素的公。兰儿暗想。

「不会不方便，韩府有灶和井，张公你要也可以安排。」

「唱戏当然是假的，男女有别，女人怎样装也骗不了人吧？」

「？张公你方才不是说不用洗澡的吗？」

只是兰儿也没有人所难，顺客人意思吩咐家丁拿来木盆和温，张之龙坐在木凳正想脱衣，又腼腆地回跟兰儿：「对不起兰儿姑娘，鄙人不习惯在女孩面前脱衣服，可否请你迴避一下？」

「原来令尊和张公一样是正直诚实，世上多一像贵府的商人，老百姓便有福了。」

难不成张公其实是女？想到这裡兰儿心生好奇，偷偷掀起帘幔一角偷看，其时张之龙已经全脱过光，只是因为背着睡榻看不到正面，也不确定是男是女，不过从那纤细的背嵴，兰儿觉得自己不会猜错。

张之龙面红耳赤的。

「鄙人不是这个意思，鄙人…不习惯在女孩面前洗澡…」

接着兰儿温婉问：「张公仔，要不要吩咐家丁准备浴缸给你沐浴更衣？」

兰儿听了，显得好奇问：「张公家裡亦是生意的，难府中没有陪客丫鬟

兰儿赞赏笑说，张之龙尴尬万分，喃喃自语：「原来陪客丫鬟的传闻是真的。」

方才在外面没有留意，此刻独一室，兰儿才发觉前这个男孩不但眉清目秀，肤皙白，俊俏得来又有几分可，是那漂亮得好比女的男人。

兰儿一气，难怪少爷说这男孩正直，好像有过于正直了。

张之龙回，看到绣上金丝边的帘幔垂下，确定丫鬟看不到自己，才放心地把上衣服褪去。

兰儿敬佩。

「谢兰儿姑娘。」

哪有男人肤这般有如白玉，这个张公一定是女！

张之龙摇：「没有，我爹说买卖最重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以品质取胜，不应打关係来拿生意。」

兰儿把寝衣放在木桌上便自行来到睡榻，正当打算脱下上的丫鬟衣服时，张之龙又不好意思地上前：「兰儿姑娘对不起，可否请家丁替鄙人准备一盆，以作之用？」

韩清笑，倒是兰儿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是有长得好比女孩的男也不稀奇啊。

张之龙被兰儿一赞，表情更不自在。

「好的，婢先行床，不阻张公。」

兰儿摸不着脑，但客人要求也唯有听从，再次回到睡榻脱至只剩亵衣，爬上床后把帘幔垂下，鑽被铺中替张之龙把床睡。

兰儿瞪大双，主动要自己替他脱衣服的男人不少，要求迴避的则还是第一个。

听到婢女替自己换衣服，张之龙更惊慌：「不必劳烦兰儿姑娘！我自己来可以！」

之龙退维谷，兰儿失落：「原来张公是那么讨厌婢，不喜和婢共寝。」

有云三沐五浴，在这天气寒冷的日，的确很多人不喜洗澡，兰儿不以为意地从樟木柜拿寝衣说：「好的，那婢给张公替换寝衣，让公好好休息吧？」

兰儿对男孩那拒人千里的态度到没趣，嘟起小嘴：「张公什么也不给婢服侍你，夫人会怪罪于婢上，婢可惨了。」

「好！这样是最好！」

张之龙连忙说：「不必！不必了！」

再望望其上式样简洁的衣服，没有一般公哥儿的金丝绸线，也无半多馀装饰，一朴实无华，在这个先敬罗衣的世界，是很少见了。

张之龙搔着：「鄙人有洁癖，不洗澡是睡不了，但今日在贵府不方便，只以抹可以了。」

「原来如此，那婢也不难为张公，婢把寝衣放在这裡，先行替你床，张公自行替换好吗？」

可躲在床裡的兰儿还是到莫名其妙，世间真有男如此害羞，不敢在女面前宽衣解带？愈想愈奇怪，兰儿忽地想起前阵看过的戏曲。

「哪、哪裡不喜！兰儿姑娘你貌如，鄙人是喜得不得了！但男女有别，总不能…总不能第一天见面便如此亲近。」

吗？」

「没…没什么好夸赞的…」

「不！不是这样的！兰儿姑娘你什么都到很好，但鄙人自小照顾自己，所以很不习惯。」

婢女也有休息的时候，乘着假期韩清带兰儿看唱戏，当中有一幕是女扮男装上京赴考的剧目，当时兰儿看得十分投，还问韩清是否真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