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步伐无依无靠，他能去哪里？

“其实我早察觉了，就算一开始真的不懂，日久了，又怎会不知？”二姊上的伤，他不是没发现过，大姊和皇叔的暧昧，他也隐隐察觉，只是，他当作什幺都不知。

保护……

抬起，却发现自己竟走到南王府，他推开门，踏王府。

她真的很小，手提着灯笼，一手撑着油伞，那伞还比她，让她拿得有吃力。

而此时此刻，他还能继续安然地窝在她们的守护下吗？

“公主！”对方立即停住攻势。

起父王消失那天在他耳边说的话，那时年幼的他不懂，可却将这话记着。

穿堂而过，他环视四周，虽然一片幽暗，可他知摆设都跟以前一样，完全没变，只是这个家却不再有一丝人烟，寂寥的气息，不复当年的兴荣，他甚至不敢闭上，就怕听见那时的惨叫声。

“大哥哥，这幺晚了，你怎幺还在外？”侧着，她好奇地问，却没想过自己也是夜在外。

南飞瑀垂下眸，不理会她，继续将脸埋膝里。

他不知他为何要说，也不觉得小女孩能听得懂，他只是需要有人听。

“别停，继续！”南昕乐抿着，握长枪，立即上前攻。

“大哥哥，你要吃糖吗？”她从怀里掏糖，大方地分给他。

倏地，一柄利剑扫过二姊，二姊往后退，可血仍然迸。

小女孩也无所谓，迳自吃着糖，手举着伞，也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旁。

“我很懦弱，懦弱得不敢去面对，就这样装聋作哑，天真又快乐地过每一天，却不知，我的安乐是我的亲人付代价得来的。

可他不想明白，他不想。

脑中浮现一幕幕画面──刺母妃的发簪、染红的鲜血、可怖的惨叫声，还有那抱住他的颤抖双臂……

的声音传他耳中，南飞瑀恍惚地抬起，愣愣地看着前的小女孩。

南飞瑀茫然了，他回到寝，环视着这偌大的宇，心却是的厌恶，他不要待在这里，他不要……

”他的皇位、他的

他想

他从地里逃走，那地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可以通往外，他把这地当作秘密，却从没想过他会有从这地逃去的一天。

”许久，南飞瑀哑着声音，低低说着。

“二姊……”对，他要去找二姊。

南飞瑀别开眸，不理她。

明白那代表什幺？

南飞瑀看着自己的手，光的掌心看得养尊优的生活，他想到二姊的手，是那幺糙，甚至长着茧。

他逃了！

他们没发现他，而他，也踏不去。

他怔着目光，看到一群黑衣人包围着二姊，手上的刀剑不断攻向她，而二姊手上的长枪挥扫，目光无惧地和黑衣人对战。

走王府，南飞瑀坐在角落，双曲起，孤独地抱着自己，上的衣服早被雨淋，寒风瑟瑟，他却不觉得冷，只是睁着空的，将脸埋膝里，脸庞下灼，却温不了冰冷的躯。

“父王……”他没有到，他没有保护好母妃，没有保护好姊姊，他甚至逃避着，当自己什幺都不知。

南飞瑀仓皇地跑到南昕乐住的别院，还未走近，就听到从雨中隐隐传的刀剑声。

“大哥哥，你怎幺了？”

可离开皇，他却无可去。

他握手，他总是不听不闻不看，可此时此刻，想到大姊忍受的屈辱，想到男人那轻蔑的笑，想到二姊上的伤，再想到自己一直安稳地被守在羽翼下，他一直被保护着，甚至安于被保护着。

瑀儿，别怕，姊姊会永远保护你。

瑀儿，以后父王不在，你要好好保护母妃和两个姊姊。

他转，默默地离开。

耳边却传来窸窣声，随即一直落下的雨停了，他抬起，发现小女孩坐到他边，灯笼放到地上，手上的油伞遮在两人上方，阻隔了雨丝。

“我一直被保护。

他怔怔地看着小女孩，就着灯火，他看到女孩的脸很白，小嘴红红的，有着一双大睛，上梳着双髻，再以红缎带绑起，上也穿着红的棉袄，包得的，像颗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