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上，元和帝是不会拂了妻的面的——叶皇后总是细致周到的。哼唧了两声，服了孙才人递上来的仁丹，也许是心理作用，倒觉得好了些。目光四下一扫，又觉得索然无味了，离开前还要给自己找理由：“得啦，你这里人也见过了，慢慢说话玩儿吧。”显得他好像是“专门来看皇后养过几年的少年娶妻，给皇后面”似的。

他越急，咳嗽得就越厉害。本想说几句和蔼的场面话，比如“常来坐坐”之类的，越急越说不来。佳嫔、孙才人、张才人在叶皇后的默许之下拳掌，准备着姜长焕一走就扑上去嘘寒问，此时已经起围在他周围了。

但是叶皇后并没有戳破这件事情，万一就真的凑巧了不是呢？岂不令人尴尬？哪怕是，戳破了又能怎么样呢？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并且从叶皇后的角度来看，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难得的不惑于外，也瞧不上元和帝，真真知己。不过，她又有那么一丝的不确定，那就是姜长焕的态度。姜长焕是个好孩，这是确凿无疑的，对妻也应该是护的。问题是，如果知了这媳妇儿本来应该是族中长辈的……

她也不忍心看姜长焕坐立不安，见姜长焕请辞，趁着元和帝喝茶没嘴说话的功夫，笑：“时候是不早了，你回去后可要用心当差，以报圣恩——还没见着圣上对哪个晚辈能说这么长时间的话呢。”

这是几乎不可能完全的任务。

元和帝恨得捶了好几下扶手，还是没能止咳，叶皇后匆匆地：“喝压一压，兴许能好些。”

元和帝忍下茶的冲动，却将自己呛着了，一阵猛咳！姜长焕与瑶芳对望一，都十分地贴，一齐说：“不敢再劳累您了，赶宣御医来看看吧，我们告退了。”

叶皇后：“这才是他明白理的地方。他又不是大夫，也帮不上忙。生惯养的，哪会伺候人？上来也是给你添。能知自己什么会、什么不会，就是好孩了。总比那手忙手脚，为了表现自己忠孝，过来帮倒忙的百倍。”

叶皇后笑笑，也不争辩，只说：“你这咳嗽看似是呛的，可有些裂，还是用些仁丹吧。”

姜长焕跟瑶芳手拉手，溜了。

她却不知，姜家兄弟一对熊孩，本来就是奇葩。姜长焕看起来比他哥正常许多，只是普通熊，内里的病并不少。

姜长焕的态度就有些奇葩了。

元和帝心情不大妙地：“我就说一句，招你这一大篇，你倒是护着他。”

等元和帝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得要命，将三人挥开，恨恨跺了几脚，止了咳，人早没影儿了。恼得元和帝骂：“小没良心的！看我这样，居然跑了。”

叶皇后笑送他离开，转回来就让三人各自散去。

真是事事不顺利！

元和帝：……

是，在她里，瑶芳似乎也是明白的——这小娘表现得太正常了，一瑕疵都没有。正因为太完，才显得不正常。像这样年纪的小姑娘，不是不能样样合格，而是难得有样样合格，却又样样都不会人意表、让人觉得新奇突兀。

孙才人先随佳嫔、张才人一去，到了自己的住，绕了一个圈儿

无论是什么，叶皇后都不想去究。没必要。知没有恶意就可以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