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远快要哭了：“他在这上的造诣，快比我啦！很难瞒得过啊！我跟你说，在他面前别玩招，被识破了一定会很惨的。我看那个王庶人就是玩招玩过了，然后就死了。烧死的时候可惨啦！罪过罪过！打那之后，圣上就变了样儿，对金丹上的要求就苛刻了起来，还指示着我往方里添这添那。咱说起门来说实话，丹砂，铅汞，哪能多？都是有毒的啊！微量一，搭好了方，君臣调和的良药来，能提神醒脑，轻健。擅改药方还长年累月吃下去，吃不死他我给你！”

瑶芳：“我再想想。”她以前想的是，等元和帝驾崩了，御史要来踩张灵远的时候，她家里人在朝上的也不少，多少能说上话。韩燕娘对老君观是激的，老君观本对元和帝死后的政局产生不了什么大的影响，在可踩可不踩之间。还是能够挽救的。

“您不会换个方？平和些的，先拖着？”

尤其是有自知之明，脑还清楚，心地还算善良的神。

现在听张灵远这么一讲，就知是王庶人事情的另一个影响了。对于一个原本就信鬼神之说的皇帝来说，遇到了灵异事件，这刺激未免太大！

可张灵远实在是太可怜了，瑶芳又与他有渊源，接得多了，知他不是个恶人，相反，还有几分善心，也想帮他一回。轻声：“你要丢开了这个，不但护不住老君观，要叫浅的人知了，向今上遂自荐，那就要拖累死一群人了。”

“他可不是一两的吃啊！”

还是得这样。也是慷慨悲壮。

张灵远苦笑：“这些我都明白的。”

“我知啊！我掌这观三十年了，也不是只知念经！人心鬼蜮，经的见的多啦！我不是为了压着他们不叫他们去找死，还拖累大家伙儿一块儿死，我早领着他们不了！可要真炼丹药……我怕把圣上吃死了啊！”

这年，当个神也不容易啊！

丹药看起来端大气上档次，卖相也不错，符箓么……驱鬼的时候就有，民间喝符的时候就有，底层要造反的时候就有——广施符，从黄巾那会儿就开始了。正经供奉，也朝廷也供奉，毕竟要团结这些势力。其实心里，还是喜丹鼎派一。

可这事儿是无解的，瑶芳：“丹鼎与符箓，在中贵人心里，孰优孰劣？”

张灵远又手合什，又放下，再搓一搓手，嘴里忍不住发奇怪的声

【他死了不打，老君观要被迁怒，那就亏大发了。】瑶芳心里默默地添了一句，看张灵远就一刻也没停下来，一直在地上打旋儿，疼地：“您别转了，一两的，吃不死他！”元和帝拿丹药当糖豆儿吃了二十多年，最后还是瑶芳一个忍不住死了他。在那之前，元和帝连嚏都很少打。

他们给了丹鼎派荣耀、金钱，丹鼎派就要为他们的虚无缥缈的追求服务，逃不掉！

丹鼎派长盛不衰，并且在里很是吃香，也与这些“贵人”的心理有关。他们并不是真的对教兴趣，什么丹鼎符箓，他们p事！人家就没想要修，他们想要长生不老。清心寡的修生涯他们怎么捱得过去？反正爷有钱有势，想要什么材料只说，够！赶给爷炼两颗药吞吞。最好一吞百病全消，二吞长生不老，第三吞拿来当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