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到了小厅里，因大家都是客，便自动依着各自父亲的品级低来排了次序。以丽芳为首，瑶芳次之，其余是彭家妹，再次方是百家的姑娘们以其平素相的次序落座。

丽芳心里有些个轻视武职，却又不得不承认，没了她们是不行的。譬如贺敬文举家赴任的时候，若是有些兵士相随，何必担惊受怕？

瑶芳亦小声：“那你求你娘，看能不能也给你盘个炕。”

彭毓悄悄地对瑶芳：“有脚炉也不如你家的炕和，我怕住惯了这里，回家了更觉得冷。”她怕冷，若非要陪来看闹，早缩在房里不来了。

韩燕娘笑：“正是。我小的时候，也是不大乐意在长辈们面前的，总是会拘束。咱们就不要拘着她们了。”

冯娘笑：“签是有的，稍等。”吩咐小丫们去拿签。这其实是行酒令，只是小姑娘们的席上无酒，用的而已。签也是为了凑趣儿。取签筒的时候，又没得说了，瑶芳见场面又有些冷，又笑问：“等签筒拿来了，又要怎么开始呢？从谁先？”

百家的小娘们平素也少与这些文官家的姑娘往，看她们白皙细致，都有不敢下手，说话也跟着细声细气了起来。最后议定，要行令签玩。据说是她们母亲经常玩的。

冯娘微笑：“听说李千祖辈都是在这里的，这梅的年载怕更久呢。小娘小心脚下，走这边儿，茶果已经预备好了，脚炉的炭也好了。”

丽芳见状，颇有些为难。若都是文官家的姑娘们，倒也好应付，说几句诗文，又或品评一下新的话本、佳句，说各自父兄的学业等等。然与武官家姑娘相，这还是大姑娘上轿——一回。这一类的话题，她吃不准有没有人接茬儿，要是没人接，岂不冷场？自己四人自顾自的说，也不相宜。

母亲们各有嘱咐，又有简氏的事娘冯娘过来，引小娘们往小厅那里吃茶赏梅。相陪的小娘里有一个：“当初李千了好多银钱，买了许多的梅来栽，足有十多年了呢……”

瑶芳见场面略冷，不等冯娘来场，先笑问：“往常我们人少，都胡玩些小游戏的，不知人多的时候都玩些什么呢？”彭毓也笑附和：“趁着人多闹，有什么闹的呢？”

想给儿女们娶贺、彭这样的媳妇。面上并不如何，只笑对韩燕娘：“叫孩们一玩去吧，我请了这许多陪客，总不会叫小娘们孤单的，我们也好说说话儿。”

旁边就有吃吃的笑声传来，那介绍的小娘面红耳赤：“我听说的不行么？笑什么呀！”

丽芳嗔：“你又要淘气。”也顺势笑问小娘们有何建议。若是依着她的心意，自是讨论一下逍遥生下个月的新书稿会有什么情节又或是前两卷的内容里王姑娘如何不好。

瑶芳左手理着右手的袖，与众人拳，忽地心升起一丝异样来。手上胡比

丽芳渐渐适应了这样的对话，笑：“那咱们先将次序定了？猜拳来定？”这个大家都会，一齐说好，围作一个大圈，一齐拳。

彭微笑不语，彭毓好奇地：“你怎么知有十多年的？我看你还没有十岁哩。”

那小娘笑：“也不须很刻意的，从坐门的开始，也有猜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