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完生日，悼哀王就要死了。小畜牲就要得势了，咱们的麻烦，也要来了

不哪个朝廷，都很讨厌这群“教坏良民”的讼，甭是自称讼师还是状师。若只是个识字的人，代写个状纸，那也还罢了。若是手诉讼，还代人打官司，又或背后支招。主官厌了，扳倒先打，打完了发遣回家去了事。

张先生虚心问：“还有呢？”

瑶芳主仆二人到书房时，贺敬文还在前面与李千寒暄。与李千约定，先派人将一涉案之人严加看，明日开堂。李千往本地百所那里安顿，晚间来赴宴，贺敬文等人也洗漱更衣，等客上门。

“要快！”瑶芳斩钉截铁地，“我生日快到了。”

瑶芳又说：“趁着新君逾期，正乎着。这汪某人在本地，大概有些时日了吧？该走了。我们也不用新君夸，只要他觉得满意，就好了。”

张先生也顾不上累了，拱手：“受教了。”

师生一打照面儿，瑶芳便说：“先生辛苦。”

张先生：“这是个儿。”将今日这事说了。

瑶芳见他累极，开门见山地：“长话短说，有什么事，有什么难。问完我就走。”

张先生愕然。他虽学的刑名，却不曾经手过案，依旧很有一份读书人的情怀，遇事便不肯一开始就将人想得太坏。不似前太妃，市井里打儿来，又混到了里，什么七八糟的事儿都见过，遇到与自己不对付的人，就不惮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瑶芳到了书房便不再猫着腰学贼样儿了，抬，大大方方地问平安：“爹和先生都回来了么？先生说什么时候开始上课了没有？我去看看。”不等平安回答，又穿过了书房，到张先生那里。

张先生抹了一把脸：“来说吧。”

看书。

张先生心顿时一松：“是极！”连李千可能吃空饷的事儿都推给汪知府了！这一手，真是绝了。女人真不可小视，不过是给她多读了几本书、讲了些个后宅妇人未必知的事情而已。近来看她憨吃憨玩，还了些小姑娘朋友，以为她放下了，没想到这是在面十年图破呢。

张先生心里那不舒服的觉又上来了，瑶芳也不在意，只说：“你儿跟着你们能过什么日？不如放到他们家，擎他们家一分家业。”

瑶芳冷笑：“彭县丞也是个呆，两边都不识字，谁教唆的？挖！挖不来那是有讼了！国家待讼是怎么个章程，先生是知的。”

瑶芳笑：“先生与家父一样，都是良善人儿呢。”

瑶芳：“先生受累了，方才听了先生所言，这事倒是个机会了。单凭这桩官司，扳不倒汪某人，得加把劲儿。李千既然看准了要手，这里肯定有蹊跷，他一介武夫没事儿去士的蜂窝？甭他是被利用还是与人合谋，告诉他，查明了湖广御史若与汪知府没有什么利害关系，要他往湖广御史那里喊个冤。汪某人盘剥之下，民成灾，他见天儿地抓盗匪，兄弟都折了许多。因家父不肯同合污，便要赶他走。”

无巧不成书，张先生正好回来。

张先生：“我亦如是想。只是不知，这背后的人许了那妇人什么好，能叫她跟着反咬一？钱财？怎么抵得过骨？”

“……什么？我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