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芳：“来的路上您也看着了，有不少民呢，了个葫芦起了个瓢，这楚王带作，旁人想趁火打劫呗。”平了这事儿，日后到娘娘主政的时候，还有闹的呢。

张老先生：“说不得，只好一试了，我与王府的侍卫们倒还熟。从他们那里，或许能打听到些消息

敬文行，是要检查利工程的，去年拨款不足，今年就要绞尽脑地想办法。将还能支撑的先不，毁坏严重的修一修，何要多少工、工钱几何等等，都要计算。可偏偏贺敬文写文章可以，算数儿比人还傻。他自己也知不足，拼命在实践中学着，收效也不大。照说不该回来耽误时间的。只因近来发生了一件大事——楚王病重。

张老先生：“我想着，若真如此，悄悄盯着王府，再暗中请令尊加固城墙，留意周围的事儿。每天冬天都要修一修河渠，募人也方便。我的意思小娘与令堂令，还有老安人，能回京还是回京，我在这里守着令尊，总不叫他办糊涂事儿。只有一样，楚王他，到底什么时候反？”张老先生到最后，还是以一个正常男人的思维，将老弱妇孺排除在牺牲计划之外了。

越想越心惊，也正要跟小女学生通个气儿。

瑶芳：“今年是元和二年，年底，今上为世定下胡阁老的孙女儿。明年，正月，胡家送女完婚，三月悼哀王薨。新王为姬求封而不得日渐癫狂，再过……唔，我想想，平叛用了两年多，那开始的时候是……元和八年末！”

朝廷重视楚王，楚王病重了，皇帝降旨，要本地官员去探望。湘州府的公函发了下来，贺敬文也不得不从。正好便宜了瑶芳，多收了一份儿亲爹送的生日礼。

张先生原本对于小女学生所言楚王谋反之事将信将疑，只凭着良心“宁可信其有”地留了下来。现听说楚王病重，心咯噔一声，想起瑶芳先前说的楚王活不过这二年，此后世袭爵，惑于妾而谋反。路上遇到的民，本地官员之贪腐……

张老先生：“那倒还来得及。怎地这么久？”

见了小女学生的面儿，看她行礼，笑一句：“长了些，也瘦了些。”便转了正题，却是拿韩燕娘过来说贺成章上京的事儿引。最后说，楚王病重。

瑶芳：“这主意我也想过的，却是行不通——我亦不知她的来历，有说是犯官之女的，了贱籍，名姓都改了，只留了个名儿。后来为掩其事，冒姓谢，名宁馨。只恨无法监视世，不知他是如何与青楼沾上边儿的。”

瑶芳一拍脑门儿，苦笑：“我困在这副里久了，有些时候儿脑就不够使了，想事情也没有先前那么周到了。正是！先叫俊哥躲过了才是正经，至于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来都来了……”先前总想着自己“年纪小”说话不用，暗中努力一回，见事不成就立即收手再想旁的办法。也是这环境太过安逸了，整天说着愁这愁那，其实并未认真起来。

张老先生毕竟男，纵信了瑶芳所说，心底还是对一介女能挑动战争之事难以信，听完了瑶芳所述，当时信了，过不许久，依旧觉得是楚王府久藏祸心。只因近来情势迫，才侥幸地，“小娘知不知那个祸姓甚名谁？是何来历？现在何？若能将她先送得远远的，或许能免此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