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五暗骂他是个傻缺，上还要答应着，央他别说与父母妻知。贺敬文倒也答应了。罗五放下心来，一路再陪着好话，说城外老君观十分清幽，今上又喜而不喜佛，观愈发整洁，明日邀贺敬文同往。

说话间，两人已行到了巷，却听到一阵嚣闹，一个

岂料贺敬文却有些迂腐，少年时家中也不过一妻一妾，妻亡故，只余一个木讷的妾，他居然也不再纳。被引去了青楼，他居然怫然作：“读书人，怎么能到这等地方来？”

男人一郁闷了，常的就是吃酒。正好，罗家五个表兄弟，平素手，与人吃酒并不多。今来了一个冤大，又在闷间，引他去吃酒玩耍，自己解了馋，他也解了闷，两下便宜，何乐而不为？更有甚者，罗五年轻，还引贺敬文去青楼玩耍，销往贺敬文账上挂去。

贺瑶芳：“我原也没想着家父就这么一直鳏居的。依先生这见，要什么样的人合适呢？”

张老先生：“如此，静观几日吧，我看令尊要不住了。令祖母必然是要着急的，到时候推上一把，足矣，”说完，又提一句，“从来幕僚，刑名第一，钱谷第二，统筹谋划，都要综观大局。”

贺瑶芳受教。

贺敬文听了他说了半路的好话，什么：“看你郁闷，给你解闷。”云云。终于缓了颜：“你我读圣贤书，又有功名，万不可这等事。国家有律法，官员人等不可青楼楚馆，生员亦然。虽则大家睁一闭一，却要明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到问心无愧。”

贺敬文却正郁闷，张：“那有什么好去的？”

，总不好一直没个女主人罢？须知律，外放的主官，在任上，是不许在本地婚娶的。便是谋了一个在京的缺儿，应酬更多，这家里老老少少的，如何应付得来？若是洪姨娘能立起来，使她代掌家务也未尝不可。然我观她不像是个能用的人。你妹虽有成算，奈何年纪小。世间好后母是少，却不是没有。也不求一个圣人，只消能理家，作不了，不就行了？”

贺瑶芳睁大了睛：“什么？哦！好！真有这样的一个人，待家父谋了官职，他外放不外放的，也都使得了。”家贫，就得倚靠夫家。没有亲戚，就没有人合着作。穷秀才的闺女，又识一字。能压得住父母，那就是有主见。以贺敬文的本事，也不了什么大官儿，撑死了熬资历能熬上五品，那就是老天瞎了。这样的一个老婆，尽够用了。

张老先生微笑：“必得六亲断绝了的才好。”

贺瑶芳吓了一：“要这么命的人？”

张老先生续：“还要家中无人，上无叔伯舅姨，下无兄弟妹。好还要家贫一些，却又能压得住父母的。穷秀才的女儿，最好了。”

而贺敬文果如张老先生所料，有些不住了。他这次的挫败尤重。往年是自己面对不利的消息，然后一路回家，心情也平复了。这一回，是当着母亲、女的面儿，第一时间知不同，他的脸上就觉得挂不大住。

气恘恘地回来了，得罗五一脸的尴尬，背后被窑儿老鸨指指，大茶壶还在他背后泼了好大一碗残茶。他还发作不得，一路跟在贺敬文后陪不是——两人连轿都没雇，就步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