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瑶芳用心：“好！”后跟着宋婆连一个提着盒的小丫，往贺敬文书房那里去了。

李章：“命都快没了，要脸甚？”

这可真是……

贺瑶芳只当什么都不懂，笑地：“爹，阿婆好疼你呢，怕你饿。”这位兄台一辈都有亲娘护着，一辈都没长大。贺瑶芳的睛有些冷。

罗老安人自然是要脸的，讨价还价，给了他十五两银一笔款拿走了。贺敬文在母亲面前痛骂了大舅一顿，回来书房见写了一半的文章，再也没思路写下去了，又发了一通脾气。罗老安人自己气得不轻，却更担心儿，命宋婆将二儿领过去哄贺敬文。

他方才写文章写得兴起，李章来了，是他娘病了，想外甥了，要接外甥去看舅母。探病，自然是不好空着手儿去的。

贺敬文没好气地：“我只要没人来气我就好啦！”说着，顺手将方才写坏的一张字纸团一团扔了。

宋婆：“老安人备下了好茶果，儿给老爷送过去，好不好？”

罗老安人如何能让年幼的孙去看个不知得了什么病的病人？只得破财消灾。哪料得这李章狮大开，是他儿在牢里受了罪，一伤病，也要看病抓药，还要疏通关节。张便要五十两！

这要真是个四岁的孩，包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就开开心去给亲爹送吃的了。贺瑶芳也是什么都没问，却是一瞬间什么都想明白了——李章一来，必是闹得她爹无心读书，老太太这是让她去给老爷解闷儿呢。

宋婆一面掩着贺瑶芳的耳朵，一面声说：“老爷，老安人命二儿给您送东西来啦！”

贺敬文正在捶桌，他原是踢墙的，不想墙太，踢得疼，只好改为捶桌。一面捶一面骂：“饿不死的杂！一家的囚徒！府台怎么不将他也拿了去关了？！”

前太妃哄人的功力不曾减

贺敬文手也捶得疼了，正好就坡下驴，沉声：“来罢。”

罗老安人看不下去了，喝：“只有十两，要不要，不要便去请里正来！我看看你这个读书人还要脸不要！”

贺敬文听了便生气，也不唤人，亲自去扭打李章，李章便叫嚷起来：“举人打人啦！妹夫打大舅啦！我可怜的妹，是不是就是被你打死的？！”

贺瑶芳：“什么人来气爹？我去气他去。”她拿睛一扫，再一猜，便猜着了个大概：必是在诗又或者写文章的时候被打断了，憋着了火。打扰的人又没带来好事儿，更是气上加气。是以贺瑶芳既不说文章的事儿，连她爹字写得好这样的话都不夸，更不提什么有亲娘啊、我也想我娘了之类苦情的话，只与贺敬文同仇敌忾。

将罗老安人噎得说不话来了。李章犹不住：“你们是有命的，那要脸不？”

，贺瑶芳并不知，只知她才了书斋的本儿，就被宋婆找到了：“儿，我的好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叫老安人好找。”

贺瑶芳奇：“阿婆找我甚？”

宋婆听了，急要去掩贺瑶芳的耳朵。贺瑶芳仗着个小，正在翻白，这等脏话，在她听来是雨，当年家中落，柳氏带着全家上京去，住的地方也是龙蛇混杂，骂得比这个难听的多得是。

岂料让贺瑶芳正听到贺敬文在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