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有哪个继母的能到容老夫人这样儿的，都该被奉到神龛里，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委实难得！

举人，放到乡间，也颇能看了，然而毕竟是有所不足。这两位，最后都是因为不能中士，活活把自己给闷死的。即使是自己父祖，她还是在心里暗骂：【也就这儿息了！男人丈夫，量这般小，这般看不开，难怪考不中士！】又想这容家，虽曾受过自家祖上些许恩惠，却能在发迹之后不忘旧情，委实难得。怨不得人家家业兴旺。

贺丽芳又给妹整整衣裳：“以后就剩我们啦。”心中却不无得意：果然，让阿四走，引走胡妈妈，

贺瑶芳蔫了。

贺瑶芳一五一十将何妈妈说的，择要转述了。一面说，一面还担心：这听得懂奁田是什么么？顺问：“阿，什么是奁田？”

一气，贺瑶芳小声说：“我知。”

贺丽芳并不知晓多少内情，却将小脸一扳，故作大人样儿训斥：“你要死！小孩家，不要胡打听！”

贺丽芳斜着睛看她：“你小小年纪，知什么？”

现在想来，大约是有了这位容老夫人榜样，对前妻之比对亲生的还上心，能把一家人团成一块儿，中兴家业。自家祖母和父亲便以为天下继母都会不错，定地又说了一房媳妇儿。

贺瑶芳心说，我忍了！对贺丽芳招招手儿：“我偷听她们说的。”

真是越想越没意思了。

贺丽芳：“……我不打你了。往后有话都对我讲，不要对别人讲，连阿婆也不许讲，听到没有？”

贺瑶芳被她用力打了几个，疼得，觉自己冤枉。好在她上辈没少受这等冤枉气，倒也绷得住。听长这般说，显是听明白了，放下心一块大石，故意说：“我以后也不跟你说啦！”

她总得从现在慢慢引着，等明后年父亲要续弦儿的时候，才好合作捣。

何妈妈两放光，对贺瑶芳说：“二娘，容老夫人真是个大好人！”

贺瑶芳：“……”要不是现在再没旁的人可以用了，打死她也不跟这位大说！谁个叫她现在只有三岁的呢？说什么什么，旁人都只当她是童言童语，并不当真。大虽然只有七岁，好歹是个半大孩了，起一些事情来也更方便。据她这两日观察，贺大虽然年幼，却是个拎得清的孩——她也没旁的选择了。

贺瑶芳打起神来：“我与阿一吃去。”

何妈妈无奈，将她抱到了贺丽芳的房里，央了贺丽芳看住了她，自去取糖粥。

贺丽芳气得小脯一起一伏的，才要跺脚往外跑去寻祖母问个明白。猛听得这一句，又噎了回来，虎着脸：“你要死！阿婆不许家里传话，你还说！你还说！”说着，往妹妹上拍了好几下，“不许再说给别人听了，知不？”

何妈妈见她不闹了，放下一颗心来，又哄她去吃糖粥。

凡是偷听来的，都觉得听到的是真话，贺丽芳也不例外，弯下腰来问：“你听到什么啦？”

下面无论是她祖父还是她爹，到死都是个举人。

恨只恨贺家的运气比容家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了一个丧门星过来。

贺瑶芳从善如地。

贺瑶芳见胡妈妈不在，咬咬牙，小声问：“阿，你知舅家的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