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
少女撅了撅小嘴,轻哼了一下。
娘亲若是开口的话,我该不该应上一句?这样的话,岂不是表明我没睡着,
就等着娘亲与先生的情欲性事发生?
随着门外轻轻的脚步声临近,少女蜷在床上动也不敢动,生怕辗转反侧时发
出的声响惊动了门外的两人。
直到「嘎吱,啪嗒」一声开门合门。
艾琳娜心跳瞬间加快了:娘亲会在离我一墙而隔的卧居,与她的情夫做爱!
娘亲要被那个高大的青年欺负了!
我该怎么做?打开房门叱呵绝影先生,让他离开吗?
娘亲会如何看待我任性的举动?
娘亲一定会将绝影先生赶跑的,她一定会心向着我,她如此疼爱我——我这
样做,对吗?这样做,好吗?
我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娘亲的感情生活?我若是刁蛮任性,她会不会头疼?
娘亲的丈夫失踪十多年,我能指责她不够忠贞吗?娘亲比那些放荡的贵族夫
人……不,我怎么能将她们与娘亲相比?这是亵渎!娘亲,对不起啊。
那些女人只知道纸醉金迷,不断在贵族舞会上翩翩起舞吸引男人的目光,而
在私底下却是与诸多男人周旋,淫乱不堪。甚至不如那几位猎魔大师在灯红酒绿
的酒吧相识已久的老情人,起初我还对这些流莺女子穿着暴露大胆,花枝招展地
招揽所谓的生意鄙视万分——也许那时她们也觉得自己出现在脏乱小巷有些格格
不入吧?
我有什么资格去鄙夷这些相互偎依取暖的人?
不是这些大姐们告知了些隐秘线索情报,我们也许要花更长时间去完成棘手
的任务。
我不过运气好,被教会收留培养了。
大师们说过,不要和贵族一般见识,他们嫉妒我才诋毁我。
这些大姐们说过,不要气馁,大家站在我这边,等着看他们气急败坏又无可
奈何的样子。
那时我只是初来乍到,尴尬地笑了笑,敷衍了几句。
我知道他们是好人的,后来才知道的。
因为我从大师们脱下光鲜亮丽的外套,里面粗麻内衬上缝缝补补的衣角看出
来了。
因为我从大姐们埋怨男人不让我随意饮酒的话语,大师一脸抱歉却又哈哈大
笑的话语中听出来了。
就和娘亲在牌桌上看着先生努力为挑动场面气氛说俏皮话和隐晦的男女笑话
时,露出的温柔眼神一样。
我那时才真正明白,男女间的露水温情如苦艾酒一般芳香而苦涩,如朗姆酒
一般甜润而芬芳(这玩意真的糖分高,别怀疑我写错了),如威士忌一般炽热如
火。
我,艾琳娜何其幸运,连名姓都是教宗冕下赐予。
今日居然收到了姗姗来迟的生日礼物,十七个之多!先生还说再过些日子就
又要准备了,我问他是什么小动物,他笑了笑说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