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寒其实也只是在会议室时冷言冷语，实际上他也是看多了这情况，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带着顏吃过晚餐后，还是照着安排去摄影棚巡视了。

顏知她话里提到的人，是德国最普及的时尚杂志的前总编辑，但却思考不这与品牌跟言寒有甚么关係？

一开始先是ian来通知，说今天下午拍摄的那家杂志社的人找上门，说是沟通不良、衣服有错，在楼下接待室找公关的麻烦。

「我们从来没有承诺过会把这件衣服借给任何人，」言寒似笑非笑的拿着刚刚来不及放下的企划翻着看，但谁都知他并没有专注于纸上的内容，那怕看几个文字都没有，「当然，我绝对不会借给你，即便你在这场合下提到我的母亲。」

顏吞了吞，把想说的话都憋回去，静默着没再开。

她讲了整整五分鐘，说甚么品牌与杂志互惠互利、他们愿意给更多的版面等等，言寒都面无表情；她像是觉得丢脸了，接下来说的话又更大声，「alex，之前baileykiley与总编关係好，你忘了？我保证，今天下午借，我晚上就还回来。」

言寒抬手了一下她的脸颊，引起女朋友挣扎才笑着松手，「若是两个一起来，你觉得是哪一？」

早就把行里收拾好了，那天就跟着言寒去公司、再陪着他还有几个同事去视察杂志拍摄的状况。

「原本是打电话来，负责人确定绝对没错，他们不相信，就直接来了。」言寒一边听着一边急步往楼下走。因为下午刚好有两家杂志在拍摄，言寒先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说杂志社的名字，ian上，「对，就是他们。真不知哪来的自信，那件衣服我们明明谁都没借！」

她回看向他，只见他脸又冷了几分，「你们总编应该比你更清楚，怎么样才是与品牌最好的沟通方式，而我没想到你用了最差的那一。」

那位女士不知打什么主意，费着三寸不烂之就是想让言寒松，但说好不借就是不借，更何况她的态度极差，换作谁都不会想让自己的设计品到这人手上，谁知会不会好好的借去、扯坏几个再还回来？

听到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她才又傻傻地跟上去，等到了电梯才敢开说话，「刚刚那是编辑？怎么这么嚣张......」

顏这才知，那个人中大名鼎鼎、知名杂志的前总编辑baileykiley就是言寒的母亲，而她就算不在了，至今对于时尚与生活的态度也都仍为人所知。

言寒冷着脸，表情没有一丝温度，「抱歉，我们不会借你。」

早上大家都各忙各的，她也就待在言寒的办公室画设计图，大家说好中午先去吃饭，下午回来在一起去摄影棚；接近中午时，顏想着再等十分鐘就提醒言寒去吃饭，殊不知就有事情找上门了。

言寒看了脸铁青的女人，没在会议室多留，「送客吧。」

在摄影棚大约待了一个多小时，看了照片呈现效果后他们就打算离开。殊不知离开前被喊住，说是总编辑正在来的路上，想与言寒见一面。

不过这些都只是国前的小曲，对整个c&w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显然是接下来为期将近一整个月的英差行程。

「发甚么呆？走了。」

「哦，果然还是要你们设计师？」大概是因为言寒来了，所以原本有些七嘴八的会议是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领的那位女士继续碎嘴，「秋季最重要的那一件，我们一定得拿到，不然下午怎么拍？听说你们要借给其他人？不好吧！」

「你说，他们是对衣服还没死心，还是想歉？」顏挽着言寒的手在他耳边低语，「总编辑都来了，总不能只是打个招呼吧？」

正想回答「那一定是来歉啊」，她就发现言寒的目光没有落在自己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那个编辑助理跟着一位年约四十几岁的女士朝他俩走来。

她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来歉的，言寒礼貌地应着，后来总编辑说想请他吃饭以示歉意，被他以明日还要国、需要休息为由拒绝并离开了。

以前就有耳闻，杂志要拍照，肯定都是先用向品牌借衣服的方式，但她想不通，若是每个杂志社态度都这么差的话，哪个品牌还愿意借？

「没看过这个人，应该只是编辑助理。」言寒了眉心，眉微微皱起，「之前还有坏品牌样衣的歷史，但碍于跟总编辑有情，所以还是外借了。没想到派了这么个助理，以后大概也没脸再来了。」

顏原本呆站在原地，一开始她没想跟着来，是言寒又回叫她跟着；现在气氛这么不好，她连视线都不敢飘，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