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圈微微泛红，虽然老宦只是寥寥几句，可每句话都如自家长辈离别时的絮絮叨叨的叮嘱，好似那天空挂的烈，将所有的温都照了他的心里。

回想起这十几年里，齐羽为曾经大齐王朝的一个皇，窝在这小山坳里过着清贫的日，可能任谁都会一副‘你们都欠我的’脸吧。

又走了一会儿，老宦停住脚步，如今二人已在山林之中。

手里拿着翠绿的玉牌，柳文川不禁仔细打量一番。手微凉晶莹剔透，一面刻着个字，另一面刻着一个‘一’字。

“行走江湖不像山下的小渔村，家长里短打打闹闹的没谁会真的记仇。可外面的江湖却不一样，以真心未必就会换来真心，所谓人留一线事留一半，话到嘴边说半句，人心鬼蜮尔虞我诈，多动脑多用心，事往了想没错，但心不能生邪念。明白了么？”

柳文川下意识的伸手接过，这东西他也见过，比如村西的王婶，现在应该叫翠姨，手腕上就带着一个叫玉镯。这玉件很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碰碎了。

“此功法需等你武至四境方可修习，你的武基很好，不要懈怠。我只演示三遍，你且看好...”

边老宦已经朝着院外走去，他不敢怠慢，赶忙随其后。

“嗯，记得。”

“文川，还记得我教你的心法么？”

虽然明知自己是一枚棋，可师父还是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活着，他的心里很，却又有些纠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该怎么活着呢？

“嗯，记住了！”柳文川到了嘴边的‘师父’两个字，始终没能说来，低着行将泪忍住。

“嗯，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第二个件事。”

柳文川觉自己似灵魂窍了般，在一空旷漆黑的空间里，前只有老宦的影，耳边只有老宦的声音。

“文川，陪我走走？”

柳文川站眨了眨，替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死么？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好好活着？

“嗯，知了宦老。”

“我可以充当一个！”

柳文川听不懂什么鬼谷什么玄天剑宗，但他知，他得站来。

老宦说话间，不等柳文川反应，苍老的大手已经在了他的上。

此时此刻，真到了离别时候。

了门，老宦直接朝着山下走去，柳文川跟在边。只不过这条下山的路并不是通向小渔村。

老士轻轻抚摸着柳文川的脑袋，“以后在江湖，遇事三思，哪怕有人真的把你当成是大齐最后一位皇，不要慷慨赴死，想法儿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最重要。一定要记住，活着！”

“教你的刀法虽然不是什么的刀谱，但我希望你一定要持。练刀俏的招式不重要，一劈一斩练到极致足矣。心法也不要有半分的松懈，虽然我不在你边，不能时刻考量你，一切都要你自己监督自己了。”

“这个你拿着，是咱们门份的象征。以后行走江湖，如果遇到了门弟，可以亮这个。嗯...你大师兄已经给你准备了几衣服，还有几本书。以后无论在哪都要多读书。还有件事，是在你包裹里会有一封信，需要你帮我送去，至于送到哪送给谁，等你到了山外的烁，打开看看便知。”

老士直接了当，毫不避讳。他很欣，因为他从柳文川的神中并没有看到委屈、埋怨和不满。他是很真诚的说这句话，他的神很清澈。

老士几句话说完，也不等柳文川最后的回答，径自起了屋。

“站桩要持之以恒。我知你和铁他们也学了些拳脚功夫，下山去自保应该没问题。最后就在送你一样礼吧，等你基础刀法大成以后，便可以学习。”

老士抬手怀，掏一块翠绿的玉佩直接递给了柳文川。

虽然想不通，但他还是对着老士鞠躬。

柳文川这才回过神儿来，想起来是不是应该跟老士说什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怎么刚刚看师父和大师兄的表情，自己好像这一走就未必回得来了似的呢？

“我知了，师父。”

老宦第一次教柳文川和齐羽二人习武时，先是各自传了他们一练气的心法，然后才开始几年来的立拳桩。

柳文川才真真切切的受到了什么叫离别。

诚这时候正好从外面走了来，看了一有些茫然的柳文川，也起走了屋。独臂老宦站起，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