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街上鲜少有人，稀薄的月光铺洒一地，落在那人脸上，显一张不再年轻的脸。不知是不是他自信无人发觉，竟是完全不曾遮掩，那熟悉的丹凤容长脸与三寸短须，不是慕家二长老又是哪个？

“念念，快叫爹爹。”

慕心凌呆呆地看着二长老的背影，半晌重重哼了一声，狠狠地跺了跺脚，一甩袖回转自己的院。

一下已是多年过去。

二长老速度极快，片刻便站在了城西一宅前。

二长老脚步一顿，皱着眉看慕心凌：“心凌？这么晚了，你不回屋修炼，怎么还在此？”

二长老肃着脸，语声有些严厉：“行了！别杵在这儿，倘若还想有朝一日超越慕烟华，就回屋修炼！”

黑暗中一人影无声无息掠起，显然很是熟悉慕家的地形，几息之后便跃围墙，继续在向着城西方向奔行。

那童勉力睁大睛，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嘟囔着唤：“爹爹”

“你这是什么！”二长老却并不领情，上前两步抱起那童，低声呵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不要睡觉，孩也不要睡么！”

二长老下意识地回衣袖，声打断慕心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与不耐：“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父亲！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很久了！”

“修炼、修炼、修炼！你就知叫我修炼！从小到大我修炼得还不够么！”慕心凌圈微红，伸手抓住了二长老衣袖，“父亲！你看那慕烟华！今日她尽了风，你看她风得意、张扬跋扈的样儿！她比我小十几岁，炼气境第六重天就能一剑击败我，现下炼气境第八重天，我、我即便再修炼，这辈哪里还有机会追上她？”

二长老默默看了两个红灯笼一，上前推开木门，形一动闪了去。

“夫君，你来了。”

离开。

夜渐，星辰寥落，天边挂着一弯月牙。灯火逐渐暗了下去，整个慕家陷一片安静之中。

“所以你日后更需努力！慕烟华修炼一个时辰，你就该修炼三个时辰，要是三个时辰不够，就修炼四个时辰、五个时辰！你既然天资不及她，只能用时间来补！天酬勤、勤能补拙！”

撂下一句话，二长老不等慕心凌反应，已是绕过她快步离开。

二长老凝神静听了一会儿，四下里一片寂静，半个人影都不见。抬手轻了怀中，那里藏着一个拇指细的小竹筒，里面豢养着的东西正不安地躁动着，引得整个竹筒不停轻颤。

“我——”慕心凌扯着二长老袖，面有些不好看，张还想辩解几句。

黯淡的月光下，一名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着鹅黄长裙，如云乌发挽起，一手提着一个红灯笼，一手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童，看着二长老嫣然而笑。

“我”李姝微垂下，一

普普通通的小型院落，灰墙泥瓦，黑漆木门，大门上两个黄铜手环得极为净。两个红的灯笼挂在檐下，发淡淡的红光，随风轻轻摇摆。

刚一离开慕烟华、慕云鹤视线，慕心凌从角落里显来，站在了二长老前。

低看了一已然合睡去的孩，二长老目光不善地看着年轻女：“李姝，这一回叫我来，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