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香偶垂下帘，她已经连自己的过往都不记得了，又岂能明白裴喻寒的想法：“楚楚，就算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可我还是希望你幸福。”

她吐字飘虚，宛如从一个空传来：“所以我把你给张长坤，只要你名节有辱，这样哪怕我无法跟少琼成亲，你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小偶……”黎延走后，叶香偶正要随而去，蓦被杜楚楚从背后叫住。

裴喻寒之前本就生着病，这一番下来，更是病来如山倒，连续发了三天三夜的烧，浑上下又有多淤青，所幸的是没有受到致命伤，期间他一直迷昏不醒，大家给他又是汤又是药的，急得嘴角直起泡，而叶香偶几乎不合地守在床边，亲自照拂，只有家仆给他拭、上药的时候，她才会离开片刻，好在第四天早上，裴喻寒总算是退了烧，但人还是浑浑噩噩没有清醒过，有时候，叶香偶会去摸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好似没有温度一般，她就忍不住想着，如果裴喻寒永远醒不来，她该怎么办？

杜楚楚轻柔地笑起来：“因为我想让你尝一尝那是心非，被欺骗的觉呀，就像你当初一样，明明喜少琼，却偏偏要在我面前说谎。”

那天下着

她说完，也不回地走掉，不曾看到杜楚楚闻得这句话时，整个人一愣，随即泪近乎崩溃地落下来。

“小偶，你现在恨我吗？”杜楚楚凄凉的嗓音里勉挟一丝笑意。

“因为我受不了，受不了看着你们俩好，想到少琼跟你在一起，我心里难受。”杜楚楚凝向自己的右手，就在刚刚，她想碰一碰那个人，可惜都没能成功，他甚至连一个光也没给她，杜楚楚没有忘记那时他焦灼的神，即使受着伤，也不忘先去看看叶香偶是否安然无恙。

叶香偶五指拢得一，终于转过：“楚楚，你既然……既然心里本不曾原谅我，为何在胭脂铺……还要跟我说那些话？”

一摇，亦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栽黎延怀里。

叶香偶顿住脚步，没有回首，大概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她。

“裴喻寒！”叶香偶惊呼。

叶香偶知他轻功好，着泪，依依不舍地撒开裴喻寒的衣袖。

她叹，宛然喃喃自语着：“小偶，你瞧，他多喜你，为了你，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我想我这辈，都不可能得到他了，我实在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不如你，刚才我问了少琼，可是他再也不会理睬我了，小偶，那你知吗？”杜楚楚笑着，声音有些恍惚迷离。

“少主！少主！”黎延察觉他浑，二话不说便把他背在上，朝冲过来的叶香偶，“表姑娘，我先带少主人离开！”

恨吗？叶香偶答不来，从她成为叶香偶起，边总是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直至遇见了楚楚，甚至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的还是两个人曾经嬉笑打闹的场景，或许楚楚不知吧，当时她在胭脂铺说原谅她的时候，她心里有多么的兴，让她以为，原来她还没有失去这个朋友，她们依旧可以同往常一样，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为什么？”叶香偶张了张嘴，大概之前哭喊得太厉害，嗓音都有些沙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