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如冰,花平心下一阵火冒,却被齐飞玲扯住。
齐飞玲笑道:"然后呢?"
朱燕转回头,看看她,忽地笑道:"小红虽笨,却能信得过,青梅原就和我好,没什么不对,只有池开,等着被压一辈子吧。"
齐飞玲笑道:"可惜了你,若是生为男身…"话未说完,朱燕已截道:"无所谓。"齐飞玲便也默然不语。
只是,当朱燕再度前行时,齐飞玲的唇边,却带出了一丝浅笑,花平看在眼里,虽是不明,却也甚是开心。
不一时,三人已上到玉女宫前,禀报之后,三人被唤到后边,进了一处小花园。
此时春意方回,玉女宫僻处深山,冰雪未溶,花木还未回春,都只是些枝枝桠桠的枯枝,甚是空落,只一人盘膝坐在其中,那自是林怀素了。
林怀素听得三人进来,也不回头,叹道"玲儿,燕儿,过来。"二人应声过去了。
林怀素转过身来,看了两人一会,眼光渐渐变的柔和,叹道:"玲儿,你恨我吗?"
齐飞玲恭恭敬敬的道:"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弟子岂敢不敬?"
林怀素叹道:"那你恨她吗?"指了指朱燕。
齐飞玲笑道:"我谢燕儿都来不及,怎会恨她?"
朱燕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却忍住了没开口。
花平心下大奇,想道:"飞玲这是什么意思?"
林怀素摇摇了头,苦笑道:"你确是聪明啊…"
又道:"燕儿?"
朱燕冷然道:"我听不懂。"
又道:"宫主,齐师姐她这次所犯不是小过,全宫上下,也都已知道,请宫主三思。"
林怀素笑道:"再装就不象了,燕儿。"
又道:"飞玲既已明白,你又何苦再枉做小人?"
花平听的胡里胡涂,全然摸不着头脑,却见朱燕忽然站起身来,板着脸,道:"宫主,弟子有些小事,想先行告退。"
林怀素尚未开口,齐飞玲竟先喝道:"燕儿!"语音已有些怒意。
朱燕颤了一下,站在那里,道:"怎样?"
齐飞玲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你我一起长大,你这样对我,我很感激,但现在大家心里都已明白,你还要这样,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她声音放缓,道:"我知道你一向高傲,宁愿受人误会,也不肯开口自辩,但现在是我啊,是我啊,燕儿!"
朱燕一言不发,站在那里。
然后…
然后,慢慢的…
如冰河解冻,如春回大地,如等待已久的少女看见了自己的情人,如饱受荼毒的百姓终于迎来了王师。
朱燕的脸色,软化下来,渐渐柔和,终于,又带出了,花平初见她时,那浅浅笑容。
"师姐,你为何,总要这么聪明呢?"
虽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花平却能感到,问题,好象已解决了…
可是,飞玲的身世…
齐飞玲却也已想到此节,正要开口,朱燕忽道:"宫主,方才有个叫秦飞的人在半山出现,说是要找一位叫衣泉的前辈,师父已领他去了。"
林怀素脸色一变,怒道:"你说什么?!"旋又镇定下来,问了秦飞的身材长相,却是无不合节。
齐飞玲朱燕对视一眼,却未开口。
你,知道吗?
要是你都不知道,我又怎可能啊…
心意相通,两人相视一笑,林怀素早看在眼里,也不理她们,道:"燕儿,你随我来,吩咐其它人,小心戒备。"语气虽冷静,面色却仍极是难看。
齐飞玲心中一凛,躬身道:"宫主,如有驱使,飞玲义不容辞。"
林怀素看了看她,面色甚是古怪,忽地叹道:"好吧,你也来吧。"
四人一路向南而去,不一时间,已隐隐看见一处水帘。
衡山名景,历数四绝,这处便是水帘奇了。
齐飞玲朱燕自幼便将这里玩得熟了,并不在意,花平却是第一次见,心下颇有些称佩之意。